【鄭重聲明,本文原創(chuàng),文責自負。】
本文參與書香瀾夢第89期“別”專題活動。
清明去掛清時,奶奶的墓和以往無差,記不得這已經(jīng)是她逝世的第幾個年頭。不曾想,那個夏天確實最后的永別。
在爺爺也走后,他們把爺爺?shù)哪狗旁诹四棠痰哪沟呐赃叄瑥拇四棠桃菜闶遣还聠卫玻棠套叩锰纾菚r還上初中,但爺爺走的時候我也未曾結(jié)婚,他倒是見過我的枕邊人。
奶奶走得有些早,其實說來還是有些遺憾,如果是遇到現(xiàn)在的我,也許還不會走得那般匆忙,那般早。
奶奶生病了,記憶里只是模糊記得她應(yīng)該是從春天開始生病的。那時候我記不清是讀初一還是初二,再仔細想想,按照推測應(yīng)該是福讀初一吧。
從奶奶初春開始生病,最開始的時候奶奶只是全身黃,黃得很厲害。因為爸爸媽媽在外地打工,所以爸爸的兄弟姐妹商量后猶爺爺,大伯還有姑爺負責帶奶奶去看病,去我們那里的區(qū)縣看病。
記不得具體是何時去的,只是聽我外婆講,他們幾個大男人去得匆忙,只一天又從合川回來了。
說是爺爺覺得大醫(yī)院看病查這查那,錢花了,結(jié)果藥還沒吃上一顆。所以爺爺覺得沒意思,所以后來索性就把奶奶帶回來了,去鎮(zhèn)上看了,吃藥了。只是后來病情不受控制,急轉(zhuǎn)直下,再后來,再復(fù)查時她就查出來是肝癌。
最開始的時候不是的,只是全身發(fā)黃,黃得厲害,聽說好像是黃疸肝炎。
那時候不大不小的,也不懂什么,只是不知道,那個夏天,在見過婆婆最后的一面之后,竟是永別,因為當我和媽媽買著站票站了30幾個小時后回到家時,婆婆已經(jīng)下髒了,所以也沒見過最后一面,內(nèi)心還是很遺憾,一別便是永別。
如果那時候再懂事一些,如果那個夏天沒有去父母那里,如果我知道病這么嚴重,會死人,可能就不會去了,也許就能多見上幾年,不至于最后一面的見不到。
爸爸排行老四,腳下還有一個姑姑,但也是幺兒。婆婆最喜歡爸爸了,所以婆婆也喜歡我,可能就是因為愛屋及烏吧,得了恩惠。
婆婆是童養(yǎng)媳,7歲就來了爺爺家,她的媽媽年輕時是個大美女,后來被地主搶了去,然后生下了她,只是后來大革命斗地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聽外婆講的,外婆和婆婆住對門,隔著一條小溪溝,走路不到10分鐘。
婆婆不太認識錢,在我的印象里,婆婆除了看病,她從來都不上街,需要什么東西,都是爺爺買回來。
婆婆愛吃香東西,比如米花糖,夾心餅干啥的,爺爺經(jīng)常買回來。
當然我也跟著享福啦,只要爺爺買了吃的回來,婆婆就會讓我去玩,然后把大部分都給我,給我拿回家吃。
小時候只要婆婆一叫我,我就知道有搞頭啦,總是興匆匆的跑過去。
婆婆煎的煎蛋最最香啦,小時候沒什么好吃的,但每次去,婆婆都會給我煎雞蛋吃。如果是紅薯出來的季節(jié),婆婆還特別會燒紅薯,每次都燒得恰到好處,只要我過去都會給我準備。
后來,才讀初一的時候,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學(xué),那時周天就要去學(xué)校,婆婆會把燒好的紅薯帶給我,然后我們?nèi)W(xué)校的路上邊走邊吃,吃得了享受了,現(xiàn)在想想真是世間最美的食物,如今都吃不到了。
最大的遺憾就是在日子明明慢慢開始變好的時候,她走了,沒有享受過什么,也沒有品嘗過什么。
記得她生病的時候,那時候荔枝開始慢慢從外地傳到內(nèi)地,也算是稀奇水果,所以到周末放了假,我還用剩余的零花錢給婆婆買過幾次,婆婆說好吃了,只是沒想到那是最后吃那個季節(jié)的荔枝。
現(xiàn)在又有了更多更多好吃的水果,可惜她沒機會見過啦!
我常常想起她,想起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也想起那些遺憾而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