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畫皮》之名,描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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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皮》在我看來是一部難得的國產好電影,很久以后再看《畫皮》,才意識到烏爾善的眼光真是毒辣,把靖公主的角色交給了趙薇詮釋。拋開容貌不說,趙薇可以說就是現實版的靖公主了,外柔內剛。年少時萬千寵愛在一身,公主身份顯赫,容顏姣好,還善騎射,像極了當時候因為還珠一炮走紅的趙薇;初遇小唯,不管認不認識的,都挺身而出;作為公主,穿上戎裝,征戰沙場;一心癡戀了霍心好多年,只是有些事是只適合做卻不適合說的,再見面也就淡淡一句:每年下雪的時候,我就命工匠在刀柄上鑲一顆寶石,工匠說,再多一顆就鑲不下了,鑲不下了,所以我來找你了。當時候還心懷天真,以為和心上人遠走高飛就能不負家國不負卿,后來經歷種種變故以及小唯的欺騙,心里面那點念想碎的渣渣都不剩,也不怨恨誰,也不埋怨誰。作為一國公主,有些責任本就無法逃避。也許是趙薇身上本就有靖公主的味道,當她橫刀立馬的時候,她就是征戰沙場的將軍;高居臺上的時候,就是高貴端莊的公主;可是在湖邊剖白心意的時候,又變回了當年那個小姑娘。除了容貌,靖公主幾乎是完美的,這樣的人是不應該也是不能辜負的。可就是這樣好的靖公主,偏偏就輸給了除了外貌一無所有的小唯,委實是諷刺。這似乎又是一次外在美對內在美的勝利。這時估計有人會辯解說,霍心背叛是受了狐妖法術控制,在電影里面也確實如此,沒有錯。可是有沒有另外一種思考:導演只是將霍心受誘惑的情節用狐妖法術合理化了,說白了,霍心就是受到了誘惑。世人大多目光短淺,只見皮相不見骨相,也許我們每個人都可以是霍心。

? 在這里打個茬,想讓大家一起來思考幾個問題:1.喜歡外在美有錯嗎?美人賞心悅目,顯然喜歡美人是沒有錯的。那么喜歡外在美多于內在美有錯嗎?我個人認為,是沒有的。就好像靖公主說的,美貌人人都愛,你沒有錯。可是如果你在中國,堂而皇之地朝著群眾說,你就是喜歡胸大腰細的美人,比什么的知性美女靠譜多了,恭喜你,你一定會收到很多鄙夷白眼,因為在中國人的道德標準里面,重視外在美多于內在美就是膚淺的做法,是不道德的,特別是你公開這樣說。于是,我們就都不說膚淺的話了,改做膚淺的事了。其實承認自己偏愛些什么很難嗎?《legal high》里面的古美門律師這樣說,如果你崇拜美貌,追求美貌的人,甚至愿意付出和犧牲你的一切,那真是太好了,那是你的自由。哪怕是最頑固的衛道士都會明白,不能把自己的道德觀強加到他人身上,別人的事情,我們無權干涉。

? 那么回到正題,如果說追求美貌本身沒有錯,我們要討論批判的是什么?我個人認為,是男性審美觀在擇偶中的位置,影片的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但是影片的世界觀卻是真實世界價值觀。男性的審美觀,特別是在選擇配偶中的完美標準是什么?外在美和內在美的結合。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白娘子,美麗動人,端莊動人,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內外兼修。其中,外在美的要求比內在美要高。急于反駁的人,不妨想想自己看到反感美好的容顏。霍心者,惑心也。人們反對的,也許不是對容貌的追求,而是這樣追求實際上滲透到生活的每個角落。《畫皮2》的故事真較真起來,還是《鐘無艷》的翻版,齊宣王變了霍心,靖公主是鐘無艷,小狐貍的原型是夏迎春,大體沒有不同,只是這次齊宣王愛的是鐘無艷,卻做不到專情罷了。劇中,靖公主變成了丑陋的妖怪,霍心來找她,靖公主恍惚了一下,說:“我的心?你不是最愛這張皮嗎?”霍心當即廢了自己雙眼,正如他所說的,美貌對他再沒有了價值。這樣為了挽回愛人的行為實在感動了許多人,可是冷靜下來一想,霍心的舉動又算不算是對靖公主問題的回避,如果你當真能無視美貌色相,又何必自廢雙目呢?如果廢了雙眼,是不是又在說明在你眼鏡能看的時候,純真火熱的心比不上一張皮囊?卑微如妖怪,都能明白心比皮囊重要,可霍心作為早已通曉情感的人類卻做不到,這是不是又是無聲的諷刺?

? ? 《畫皮2》似乎最好的結局,對大結局的解讀可以有兩個方向:其一,這是真正的大團結,對靖公主來說,一個容貌易被美貌誘惑的人終于為了她放棄了所有,靖公主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對霍心來說,她和公主之間的不對等關系從此消失了,他可以自由地放心地去愛眼前這個人。對小唯來說,她終于聞到了杜鵑花香,知道了做人的滋味。而另外一種解讀則是殘酷,因為它指出這是虛偽的美好:因為小唯,公主地容貌恢復了,甚至不輸于當面的小唯。對于公主而言,這是好事。可是對于影片來說,無疑又落回了俊男美女的設定。細想想,公主和霍心之間的愛情會有幸福的結局嗎?分析一下,公主對霍心的感情出于年少懵懂的一往情深,但公主實際上不了解霍心,否則她也不會因為小唯的只字片語心生動搖,穩定的情感扎根于對彼此的了解,而霍心理解公主甚至不如小唯。結局的最后小唯選擇了救公主,放棄了霍心(劇情設定里,小唯對成為人的條件了解不清楚,以為只要得到一顆心甘情愿奉上的心就可以成為人類。)無疑是比霍心更懂得人心的可貴,就好像97的《鐘無艷》,鐘無艷和夏迎春終究因為懷孕選擇了回到齊宣王身邊,難道齊宣王就是幸福的嗎?鐘無艷認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冷了心,而夏迎春簡直就是為了鐘無艷留下來的,齊宣王既得不到前者的心,又沒有后者的愛,所謂的享盡齊人之福不過得了兩副尸骨皮囊, 又有什么好慶幸的?相對的,這樣的結局對公主、小唯又是好結局嗎?很難說清楚。

? 現實多得是沒有妖力的小唯以及不開掛的靖公主,對一些獨立女性來說,你大可高喊著愛情不是生活的唯一,去探索其他的美好。可是在面對這樣單一的審美價值觀的時候,你繞不開一個問題:要么忍受。要么不要。這大概是現實的另一種無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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