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園的臘梅開了,在寒風里悄然綻放。走過靜謐的湖邊,在凜冽的寒風里聞到了一縷淡淡的幽香,由遠而近,縈繞在四周,一眼望去,路邊幾株橫斜疏影的臘梅,枝干曲折古樸,在錚錚鐵骨似的枝頭,黃色的臘梅花正爭先恐后地綻放在枝頭,心中一陣欣喜,期盼多日的臘梅花終于開啦!在群芳落盡,萬木蕭瑟的園中,這幾樹臘梅“占盡風情向小園”悄悄開放在最冷的枝頭,獨放幽香滿園中。
常常在園中散步,看慣了園中百花盛開,萬紫千紅。眾芳之中,惟獨最喜歡這幾株臘梅樹,在小園的一角,一年四季,它都是悄無聲息地隱匿在灌木叢中,不嘩眾取寵,只是默默地等待著綻放的時刻。待到數九寒冬,經歷了風霜雨雪,臘梅靜靜的開了,一朵兩朵三朵,一夜間滿樹的花骨朵爭先恐后地綻開了,不畏三九嚴寒,低調寂寞的開放著,比起三月櫻花,六月荷花,臘梅花少了噪雜與喧囂的塵世俗氣,顯現出了它超凡脫俗和高雅寧靜。
最初看見臘梅,不是在城市,是在鄉村的一處農家院落的竹籬旁,時值寒冬臘月,雪花飄飄,正如唐代詩人齊己所寫的詩句“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開。”清晨走過竹籬旁,那株平時不起眼的臘梅一夜之間盡然開放了,滿樹披著晶瑩的冰雪,一簇簇鵝黃色的臘梅花點綴在枝頭,映襯著皚皚白雪,梅瓣在寒風中微微顫動,嬌怯而透明,陣陣幽香迎面襲來,這就是我在鄉村初見的臘梅。
“臘梅花可香了” 看見我凝望著臘梅花,一個清脆的聲音從竹籬里面傳來,“折一枝插在家里,要香好多天。”一位姑娘說笑著走過來,折了一枝花瓣最多臘梅遞給我,一縷香氣隨之飄來,她是我認識的回鄉女知青,名字叫臘梅,讀完高中回鄉務農,是當時農村里最有文化的女青年。在艱苦的農村戰天斗地,把美好的青春奉獻給了貧瘠的鄉村。我們因為喜歡讀書,常常互相傳閱當時流行的手抄書而認識。后來聽說她當了鄉村教師,默默堅守著家鄉這片土地,春風化雨,傳播知識。
多少年過去了,小園的臘梅花又開放在眼前,冰清玉潔,香氣襲人。驀然回首,想起在農村度過的短暫時光,想起最初見到的臘梅。此時鄉村臘梅家的那株臘梅,也正在冰雪中盛開吧!我覺得臘梅姑娘就如同她家那株臘梅,一直在扎根鄉野,不畏艱難困苦,不畏風霜雨雪,高雅寧靜地開放在曠野。
小園的 臘梅花又開了,但愿那初見的鄉村臘梅,永遠開放在歲月深處。多年來,寒冬里常常踏雪尋梅,愛梅已然成為我心中不變的情懷,正是在梅花的品格里得到許多啟示,走過的坎坷人生路途,總是以梅為鑒,獲取力量,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