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故事: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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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
“總覺得家里有條蛇?!笔Y太太最近總是向蔣先生這么講。
“你想多了,高檔小區又是市區,蛇怎么能活下去。”蔣先生夾了一口碗里的肉,肉很嫩,香的出奇。
“可能是我最近太累…”蔣太太搖了搖頭,揉揉眼睛“總覺得最近困的出奇?!?br>“那吃過飯早些睡。”蔣先生打了個飽嗝,坐在電視機前看起了足球。
“那碗筷明天再收,我先去睡了?!笔Y太太看看打著赤膊的中年男人,嘆了口氣去了臥室。
最近常有怪事發生,蔣太太總是看見窗簾下面有條尾巴,上面粼粼的閃著冷光,再下床去掀窗簾,那尾巴又無影無蹤了。
她天天睡不好覺。
今晚聽著客廳老公的叫好聲,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這回在睡夢里,蔣太太突然覺得有人在摸她的腳,涼颼颼的,滑不溜手。
蔣太太一下子就驚的坐了起來,右手顫顫巍巍的掀開被子。
她的腳上纏著一條蛇尾!月光下青青黑黑的顏色,扭曲的在她的腳上爬!
“啊——”
尖叫聲劃破了夜空。
“怎么了,怎么了。”蔣先生急忙奔進臥室。
“我…腳上有條蛇?!笔Y太太臉色青白。
蔣先生掀開被子,蔣太太的雙腳好端端的在被子里縮著。
“哪有什么蛇?你最近是怎么了?”蔣先生不滿的皺眉,掀開被子躺倒蔣太太身邊“抽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蔣太太點點頭,關掉床頭的燈。
有了丈夫的陪伴她才寬心些,朦朦朧朧又睡著了,夢到自己小時候。
她生在農村,村子里鳥雀蛇蟻特別多,小孩子總是把抓蟲抓鳥當課外的娛樂活動,抓來“折手折腳”“煮熟活埋”一個個儼然“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
蔣太太膽小,她從不敢捉蟲子,更別說給蟲子“做手術”了。
有天蔣太太下課放學,路上看見一群高年級學生圍著什么看,里面正好有她的表哥。
擋不住好奇,蔣太太慢慢蹭過去伸長了腦袋。
一群纏在一起的小蛇,還不大,多數只有小指粗細,青青黑黑的纏成一團,來回蠕動。
讓人想吐。
“這下有的玩了!”其中一個孩子興奮拍手
“可不是,天天只有些螞蚱老鼠,我都煩了?!?br>“這回怎么玩?燙死還是解剖?”
“那多沒意思,我看用繩子慢慢把他們勒死,聽說蛇沒了尾巴還能活。”
“這個主意好…!”
一群人紛紛拿出“手術建議”,討論的不亦樂乎。
“別…別這樣對它們…”蔣太太在人群外小聲的說。
“這誰家孩子?”
“不好意思,我表妹?!?br>“你今天帶著她?那怎么玩?”
表哥撓了撓頭“讓她在旁邊吧,她怕蟲子,不會搗亂。”
“那行吧?!?br>一群孩子開始尋找“工具”——上課用的圓規,尺子,小刀,不知道哪來的繩子,一堆“手術刀”被擺在了桌面上。
蔣太太在那天目睹了一場屠殺。
那些小蛇的肢體散落的到處都是,東一塊西一塊,有的還在土地上扭動。
每個人驕傲的展示著自己的成果,紅色的血液滴的到處都是,有個孩子惡作劇一樣塞進蔣太太手心一段蛇尾,斷口處流出的血濡濕了蔣太太的雙手。
蔣太太僵住了,不敢動彈。
“表妹?表妹?”
“啊?”過了半天,蔣太太才聽到表哥喊自己。
“天黑了,回家吧?!北砀鐜退闷饡?,帶著她穿過“屠戮”的尸塊現場。
“??!”小女孩看著自己血淋淋的雙手尖叫了一聲。
原來她驚嚇過度,一路上握著這條蛇尾,不知不覺鮮血染紅了她的整個手心。
她急忙把蛇尾丟開。
第二天上學,昨天的畫面一直在她幼小的腦袋里回放,晚上放學,她回到家拿起那條蛇尾,埋到了家里的楊樹底下。
她再也不怕那些蛇蟲鼠蟻了。
很熱,蔣太太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已經照進了屋子。
“咚”重物落地的聲音格外明顯。
“蛇尾!蛇尾!”
蔣太太坐起身看著下半身變成蛇尾,躺在地上尖叫的蔣先生,在陽光微微笑了起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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