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早以前我并不知道端午節,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吃粽子,好像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節日,也沒有人給嘮嘮過屈原韓國之類的話題。
后來,看電視發現白娘子挺著肚子滿臉春意的在某個節日喝了某種奇怪的酒疼的要死要活以及一些其他的書刊、廣播、大人們的說道,知道了有個端午節。好歹也覺得除了過年這個節日沒什么用(畢竟沒有新衣服、放炮仗、壓歲錢……)。真正當成一回事是在市里上初中以后。因為身邊的同學以及叔叔阿姨們會淡淡的談論、食堂也會出現幾個浮腫漲大的綠色丑八怪、個人對于糯米也覺得還可以,所以也就跟隨大流吃個粽子什么的,偶爾也去超市買一點各種餡料的凍粽子拿回家和老爸一起煮的吃了,給平淡的生活添一點清香。所以說,和群體在一起,模仿起到了很大的認識作用。
自己開始把它當成一個節日是高中自己住的時候。一次大伯家姐姐說起她在外地讀書時大娘會提前給她寄粽子,為了預防路上會變壞還一起寄兩瓶凍成冰的礦泉水,“嗯,到了的時候礦泉水里還有冰碴呢!”。平時我會不以為意的覺得幾個粽子小題大做的,買幾個不就得了嘛,可當時她那種把幸福用淡淡的語氣習以為常的描述刺痛了我,也許是嫉妒或遺憾吧!我也渴望有那種幸福和心意。
諾基亞音樂手機,每月五塊錢的流量幫助了我。認真的挑糯米、據說干的葦葉子泡開更清香、干的馬蓮草、飽滿無蟲的紅棗……在超市、在市場、在小攤偶爾問問老板,偶爾偷偷聽聽大媽們的對話,默默記著心里。
提前一夜把糯米、葦葉、馬蓮草洗干凈一起泡好,第二天晚上回來寫作業的時候順手煮五個雞蛋,寫完作業挽起頭發和袖子,打開農業頻道(當時只能收兩個臺)開始包。沒有人教過我到底要怎么包,但根據形狀和自己揣測一片葉子的小三角應該可以包出來,但是會不會漏米呢?把三個紅棗塞在三個角里是不是就堵住了漏米的可能呢?可我的粽子好小!嗯,那就把紅棗切成兩半吧!于是在一整夜各種致富能手大講特講偶爾夾雜史丹利金克拉的聲音中,漆黑的玻璃映著我不斷重復舀米扎繩的動作,嘴唇有一點勒紅、指紋泡的發白一圈圈浮起可是心情卻很平靜。都包好后,放在鍋里清水浸滿,把煮好的雞蛋磕出一點細細的縫兒,(據大媽們說會煮出綠色清香的雞蛋~)然后定好時。收拾完桌子,洗漱完。再磕磕該死的數學,轉轉呼啦圈或者在床上趴一會兒……等煮好撈出來泡在涼水里后就聞著一屋子熱乎乎的香味兒睡去。(多幸運,第一次就包得很好,煮的也很好。)
第二天中午把它們裝起來,只有一個小時的路也要包一瓶冰水,然后送到華油回牧區的通勤車那里,托司機帶給老爸。而我一個人靜靜坐在沙發上吃一個留給自己的粽子,背起書包補課去。
包了三年粽子,送了三年粽子。偶爾覺得不管全中國、全世界有沒有在過端午節,這都是我獨有的節日,直到我讀大學離開,才發現這不過是如我童年里那個懵懂記憶中無聊普通的一天,陽光與沙土灼燒互毆,野馬與塵埃叫囂轟鳴。
原來只有在你身邊,才會有那么一天叫做小年、除夕、元宵、端午、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