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何元亮一手放在黎以鴻的肩窩,一手揉搓著白色棉質床單。
床頭臺燈射出來的橙光打在何元亮背上,絲絲細汗映著光。空調吹著涼風,不時嗡嗡響著。窗外半夜加工的建筑工地也不時傳來碰撞聲。
“幾點了,”何元亮悶在枕頭里問黎以鴻。不過沒等黎以鴻回答,他便一下子勾過黎以鴻的脖子,吻了起來。
房間里一下子又燥熱起來,他們緊緊地抱著,撫摸著對方,撕咬著。黎以鴻翻身壓住何元亮,從床頭包里拿出一個安全套,撕開,戴上,徑直往那里送去。何元亮呻吟了一聲,便被黎以鴻吻住。
雨聲慢慢大了,蓋住了空調聲和施工的噪音。五月的南昌,常常是暴曬一天,雷雨一天,往復循環(huán)著。雨一直下著,不過何元亮的手機響了后,就慢慢停了下來。
是早上8:30的鬧鈴,他伸手翻了下手機,音樂就停了。
聽著黎以鴻微微的呼吸聲,他掀開被子,套上內褲,去了洗手間洗漱。看著鏡子里滿眼血絲的自己,笑了笑,“真賤。”
他拉下黎以鴻的被子,丟下一句“我和朋友中午約,你記得退房”就走了。
二
何元亮大概是在高考前認識他的,說不準。
有天晚上,他坐在馬桶上刷blued,蹦出來個消息,你好。他瞄了一眼頭像,不理會,就退出了。
他很久沒用blued了,高三以后,連手機也換成了低配置智能機,內存小得qq都裝不上。
只是當時跟朋友討論自己身邊有多少gay時,下載來看附近的人。晚上想起來便打開看了看。
不過之后的每天晚上,都會收到那個號碼發(fā)來的信息,多是問好的無聊話。他沒放在心上。當然,他沒放在心上的東西也挺多,比如學習做作業(yè);他放在心上的東西倒也挺多,比如畫畫書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