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景公館的物業經理看到霓望出示的警官證,有些為難的說:“警察同志,我們這里是高級公寓,住在里面都是有頭有臉或者有錢有勢的,他們都很看重個人隱私,所以內部并沒有安裝攝像頭,只有門口安裝了,但也是對著馬路的。”
霓望從口袋里拿出張照片,問物業經理:“那這個女生,你們有見過嗎?”
物業經理接過去,又給其他保安看了看,照片是馬家父母提供的馬巖巖的畢業照,算是時間最近的照片,上面的馬巖巖沒有化妝,清純又有點嫵媚。
“啊,我好像有印象,”一個年級不大的保安拿過照片仔細看了看,說:“應該就是她,她每周都會有一兩天在深夜出去,因為深夜幾乎沒人進出,所以多看幾次也就有印象了。”
“深夜出去?一個人嗎?”
“嗯,我記得的幾次都是她自己一個人。”
“你記不記得,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候?”
保安砸了下嘴,眼睛往上翻了翻,然后說:“大概是上周的事情了吧,我也記不清了。”
時璟把照片拿回來,說:“你們再仔細想想最后是什么時候見到她的,想到以后隨時跟我們聯系。”
霓望走出保安室以后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金景公館雖是高級公寓,但并不在市中心,往北走一百米是今年新開發的森林公園,環境非常好,店鋪很多到卻排列有序。
時璟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到飯點了,先吃飯。”
說完徑直朝著一家西餐廳走去。
霓望只要了一份蔬菜沙拉和和玉米濃湯,時璟看了眼她顯瘦的肩膀,說:“只吃這么點東西,怎么應對辦案的體力需要?”
然后又對著服務員說:“再給她一份海鮮焗飯和七分熟的牛排。”
霓望皺眉,她不喜歡別人擅自干預她的事情,但又想到可能晚上會熬夜,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時璟既是專家,怎么會看不懂霓望一系列的表情和動作,她很抗拒時璟,也可以說,她抗拒所有人。
而時璟自然也是驕傲的,不會主動去靠近誰,但有些事情,他必須從霓望身上得出答案。
這頓飯吃的有些壓抑,兩個都很強勢的人碰到一起,就像兩個同性磁場發生相斥現象。
時璟和霓望吃完飯回到局里天已經黑了,辦公桌上放著吃完的餐盒,于一肆站在白板面前畫著什么東西。
看到時璟進來,側頭和他說:“馬巖巖借高利貸的事情我讓s去查了,另外,沒有查出馬巖巖和梁思雅有什么交集或者共同的朋友。”
于一肆話音剛落,申莫梵就出現在辦公室里,說:“高利貸的事情查出來了,放出高利貸的是長風集團,馬巖巖借高利貸時間不短了,她買的東西越來越多,欠的錢也越來越多,長風集團曾派人恐嚇過她,隔的時間不長,她就突然把之前所欠的都還上了。”
時璟在椅子上坐下來:“怎么?你們有什么看法?”
于一肆先開口:“梁思雅和馬巖巖的尸體都被發現在和長風集團有關的花卉市場和水產市場,馬巖巖還曾借過長風集團放出的高利貸,長風集團可能是兩人之間唯一有交集的一點。”
“但是根據對梁思雅的調查來看,她沒有工作,平常就和朋友逛街買衣服做做美容,而且她并沒有和趙立書一起住,而是住在另一處公寓里,生意場上的事情她應該不會接觸吧
還有一點就是,兇手把梁思雅和馬巖巖的心臟挖出來后丟到了地方,我和s排查過花卉市場周圍,并沒有檢測出有血液的反應。”孟梓潼托著腮,看著于一肆前面的白板。
尸體被發現已經一個多禮拜,一直都沒有發現梁思雅和馬巖巖被人挖走的心臟,時璟總覺得,兇手還會再利用他們兩人的心臟制造一起風波。
梁思雅和馬巖巖被害的事件已經在江川市鬧起了一陣風波,引得人心惶惶。尤其被害人之一還是江川市副書記的妻子,省里已經派人到警察局了解過情況,嚴厲表示必須盡快找到兇手,不能讓兇手再次犯案。
時璟倒是不怎么擔心,齊宗明壓力卻很大,但線索實在太少,除了水產市場倉庫后面留下的鞋印,沒有任何其他的線索,他們只能一點一點的摸索推測。
“上次去排查花卉市場的店老板們的身高體重,有符合的嗎?”于一肆從旁邊拿出來s的痕跡報告。
s正要說話,時璟忽然說:“鞋印的主人身高是對的,但體重只有一百四十斤左右。”
時璟右手托著下巴,左手食指在桌子上敲打著:“我看了通風口的扇葉,有拆裝的痕跡,馬巖巖尸檢出來的體重是五十公斤,也就是一百斤,兇手是抱著馬巖巖的尸體,墊著腳把尸體從通風口拋進去的,減去馬巖巖的體重,才是兇手的。”
“但是這個比例很常見啊。”孟梓潼皺眉,這個身高體重的人大街上太多了,而且他們在花卉市場調查的時候,也沒有右腿受傷的人。
“的確,但我們手中線索只有這個,逐一排查,花卉市場不用了,去查查長風集團里面的人。”時璟伸了個懶腰,雙手交叉放到頭后面。
霓望全程都沒說話,一直看著窗戶外面警察局的大院,聽到時璟說“挺晚了,都回去吧。”拿過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
“霓望,我送你。”時璟也站起來,看著霓望把短發別到耳朵后面,聽到他說話抬頭輕掃了一眼,說:“我有車。”
“我沒車,那你送我。”
于一肆看兩個人面對面站著,霓望的眼神越來越冷漠,說:“不順路。”
說起來似乎很夸張,但于一肆確實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不買時璟的賬,時璟對女生一直很紳士,因為有異性潔癖,雖然沒那么冷冰冰的,但也不主動接近。
不過霓望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倒是不奇怪,霓望對誰都沒什么太大的表情,眼神經常很空洞,除了對待案子會顯得有點興趣,其他所有都是一樣的。
于一肆覺得霓望腦子里似乎沒有異性感情的這條筋,或者說她根本不在意這些。
“順路。”時璟仍然沒有打消這個念頭,收拾完以后大步往外走,不再等霓望回答。
一般女生可能這個時候會想,他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啊?不然他為什么要叫我送他?
比如孟梓潼就湊到于一肆旁邊小聲說:“時隊他……和霓望……”于一肆只是斜了她一眼。
但霓望此時只覺得,這人怎么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