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
我很少喜歡卡通人物,但我喜歡迷糊娃娃,可能也是階段性的喜歡。她睜著純真的眼睛,目光不知聚于哪里,臉上無辜的表情,在我看來,卻總透著一種悲傷到絕望的情緒。桌子上,她躺在那里茫然無助,或許連命運都來不及控訴。把她扶起來,正對著我,我看著她小小的眼瞳,全是孤獨和寂寞。你看著她純真,或許,那只是滿腹的思緒,已經亂到一團,無人訴說也無從訴說,經受那些的折磨后,干脆化為一張白紙。
我便也是,再也不想訴說給誰聽,也不需要玩弄一些文字嘩眾取寵。
我總羞于面對自己。我給自己套上很多枷鎖,為自己的人格畫起許多規章制度,違犯了,又被自己踩在腳下,低了一頭。于是,越來越低于自己,越來越愧于抬頭。
我很早便認清自己是一個矯揉造作的人,然那些規章制度告訴我,應該活的瀟灑自在,隨意率性?,我便立下“摒棄”的言語。“摒棄”,說者笑者,無非是強迫自己,成為另一個自己。
也無需再艷羨他人吧。姿態過低,從未抬頭過,何來奢求過。
冷情是對自己的好。不去體會暖,因懼怕必知的寒。對生活亦是,對感情亦是。我談不起“奢望”。
我卻始終如一追求著自由,?是他人所不能理解的追求。
悲傷是自己上的一個枷鎖,我明知,卻依舊背著它。悲傷,心痛,他人拒絕的,我擁抱享受著。我于痛,痛則痛;他于悅,難承于痛。所以我告訴自己,心痛是一種唯美的高潮。念之,為之。
我始終擁抱著自己,?這并不是說我多么孤獨,是說我對自己的愛。在我看來,喧嘩不代表他們的快樂,他們暢快笑著的時候比之我不曉得有多么孤獨。我不用他們來襯托,沒有可憐他們,也沒有自鳴自得,我只曉得人群中再抱自己緊一些。
我的情沒有找到人與之共鳴,原因也許是自酌自飲,沒有邀他人共飲,所以不得其共情懷的樂。這也有好處的,當你的情釋放,總有人淺聞附庸而來,你笑著對之,然并不得其共語?,兩廂敷衍,頗有投機的感覺,但結果只能更加的無處呻吟。
我的規章制度是對自己方方面面的。與家人相處必需開心,工作中必需遵守職場規則,不喜的人也要溫和對之,和朋友在一起必需開朗健談,不允許人后言人過,不可和朋友聚在一起互相抱怨,不可沒事和人發生矛盾,不可以消極悲觀,不可以做孤注一擲的事情,做事必需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不可以像一般女人一樣嘮叨抱怨小性子。。。甚至,不可以只挑愛吃的菜,不可以不與人分享。我給自己的條條框框,有很多是我本性中不可磨滅的,更多的則是自己勉強著依舊做不好的。一個人若是多次言之“我”,便看不得旁人。我念著這個“我”字,一直覺得不認識自己。看不清自己時,總想放縱一下,也好觀察一下?,自己到底愛吃什么,愛玩什么,討厭什么,害怕什么。但看看規則外的混亂,唯恐放了出去,回來的便不是自己。茫茫然向前走著,也不記得為什么是這個方向,是誰的指引,或不小心被擠出了人群,漫無目的隨意游蕩,還是說最初其實有著什么堅定的信念,走著走著卻忘了?
莫名的詞句,無意的話語,沒有什么情緒,說給自己,也問問自己。而生活,我始終無從獲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