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拍的233
因為考試,兩個月沒有運動了。
雖然很懶,不想動,但因長期不運動而引起的心率不齊迫使我出去走走。
我磨蹭了一個小時,終于出了門。一旦開始走,就不用擔心了,萬事開頭難。
圍著附近的大湖走了一圈,回來時腳已經快抬不起來了。
路過一家馓子店,已經沒有人了。也沒有門,其實說是店,還不如說是一面墻鑿個打洞,扯上黑乎乎的塑料棚子罷了。里面堆著兩人高的用塑料袋裝的馓子。我咽咽口水,不是想吃,是嗓子太干了,那種運動完卻得不到休息的干,像下山的時候那種感覺。我想著這些馓子明天還會賣給別人的吧,或者賣給后天的人。
晃晃間,腳下傳來水聲,我急忙跳開。才發現水其實很遠,是前面另一家店的,也賣馓子。
我發笑,年頭炸個馓子都得爭客源了。其實味道真沒什么差別,繞一團油乎乎的面,扔進油乎乎的黑鍋里,再撈起油乎乎的變得脆黃的馓子,丟進嘴里也是油乎乎的。
又一盆水被倒出來了,一個瘦瘦的大叔就用那飄著彩色物質的水洗手。他的手已經完全黑了,厚厚的一層,不知是什么東西。我想象著滾燙的油濺到手上,一點一點變黑,變厚,于是我的手火辣辣的疼。
我繞開了走,又被另一個人擋住了路。
他彎著腰,用隨手剪的廣告刮著他的鞋,布鞋,北京老布鞋那種樣式。或許并不是黑的,但我看的話是完全黑的。
我繞開接著走,突然恐慌起來,心臟沒由來的亂跳。
考試時政治背過的職業觀是這樣的:
職業只是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要愛崗敬業,埋頭苦干,都能成為人才,都能為人民,為社會做貢獻。
但不同職業里的苦,為社會做貢獻的代價,只有做的人才知道。
我看了看突然亮起的街燈,微弱的暖光發出嗡嗡的共鳴聲,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