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美夢如璇·第四章·第十九節》上
有些事情,就像是導火索,像是催化劑,讓原本脆弱的心變得堅強,讓原本單薄的想法變得堅定。走出這一步,便又離你更進一步,你先不要轉身,你先不要走,等等我,我們一起。
——葉子程
這幾天,月雯不停地帶夢璇去見她的朋友,將夢璇重新介紹給他們,改善彼此的關系。而她的朋友卻并不關心她們的關系,因為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一襲黑衣,棱角分明的五官,隨意的短發,高瘦的身材,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們夢中的想戀。帥氣的臉上,只有在與夢璇對視時,才會有溫柔。他仿佛是夢璇的天命衛士,雖離得不近,但感覺心與心緊貼在一起。
今天,剛放學,月雯又來了。
“夢璇!今天我帶你……”
“今天不去,好不好?”
“不要嘛!夢璇,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可信度有多高?”
月雯總是這么說“夢璇,最后一次”,但后面肯定會有最后第二次第三次……
“這次的可信度相當相當高!夢璇——去吧,好不好?”
夢璇扭頭。
“你這次就不要去了好不好。”
“楚博哥,你放心!我會好好護著夢璇的!再說了,前幾次因為你在場,我好尷尬!”
“好吧,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等著你。”楚博無奈地點頭。
“好。”
“夢璇,老實交代,你和楚博哥的關系進展得怎么樣了?”一上車,月雯就迫不及待地問夢璇。
“他是我哥啊!”
“哥哥?怎么可能!他那樣寵著你,怎么能委心當你哥哥啊!”
“那就只是個司機好了。”
“這個、這個就更離譜了!你的傷……呵呵,害你受傷——”
“不是都過去了,干嘛還要再提起來?”明亮的眸子折射出的光芒像汩汩的溪流,送來源源清涼的慰藉,使月雯內疚的心,又重新鎮定。
“你的傷,——與他無關,而且你現在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算與他有關,他也沒有理由繼續留在你家啊!楚博哥他一定是因為你,才不舍得走的!一定是的!”
夢璇被月雯自信的模樣逗笑了。“也許,是朔豪舍不得他。”
“朔豪?朔豪是誰啊?”
“我弟。”
“哦!夢璇對不起對不起!我早就應該把你了解得明明白白的,太抱歉了!現在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啊!“
“沒關系的,我也喜歡兩個人慢慢熟稔的過程,要是一下子都調查清楚了,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嘿嘿,其實要是我早一點了解清楚,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么多摩擦了。”
“沒關系,都過去了。”
“原來夢璇還有弟弟啊!太好了!”
“他喜歡和姥姥姥爺到處飛,剛從國外回來,也沒幾天。”
“哪天我去你們家見一見、認識熟悉一下你的家人也能正式道個歉,好不好?”
“想來我家,隨時都可以,但——”夢璇一停。
“但是什么,夢璇?”月雯焦急地看她。
“道歉就不必了。”她微微一笑。
“啊!——夢璇,嚇死我了!不過,夢璇,——你好得不得了啊!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對你的喜歡了!”月雯長舒一口氣。
“是嗎?”
“嗯!千真萬確!”月雯,信誓旦旦。
“小姐,請下車。”
“小雯,這是哪兒。”
“我姨夫家。”
“你,——姨夫家?”夢璇很疑惑。
“哦!就是子雄哥哥家。”
“啊,——你,帶我到這兒來,做什么?”
“我姨夫姨媽都很想見你!呵呵,所以讓我把你‘請’來。說好聽得是‘請’,其實也算把你騙過來的。夢璇,你,——不會生氣的,是這樣嗎?”
夢璇點點頭,悠閑地說:“可,我后悔了。”
“你后悔來這兒了嗎?”月雯張大嘴巴。她,真不想勉強夢璇。
“如果你想……”
“都來了,哪兒有不進門就走的道理!我只是后悔沒有帶他一起來。”
“夢璇,你不用擔心的!子雄哥在的!子龍哥也在!”
“嗯,走吧。”
“也許,——不會出什么狀況。天哪,——哥,你來保佑我吧!”夢璇暗中自忖著。“他們,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皇甫夫婦一見夢璇進來了,子雄媽媽就連忙迎了上去。媽媽不住地夸夢璇漂亮氣質好……但始終不敢靠得太近。夢璇的美讓人想長久地凝視,但你剛想慢慢接近,卻好像又被一種無形的力量一把推得老遠。
他們一面請夢璇坐,一面請夢璇吃水果又問她喜歡喝什么。夢璇先是禮節性地問聲好,便靜靜地站著。手,背在身后,像千年冰山,冷峻,孤傲。她冰冷地一遍又一遍說著“謝謝,不用了”,尷尬的禮讓與拒絕間,皇甫三少出來了。
子雄子龍沖夢璇微笑,她輕輕點頭以作回敬。只有子皓,忐忑地看著夢璇。夢璇只扭頭與月雯耳語什么,月雯找了個理由拉著子皓走開了。
子龍走向夢璇。
“夢璇,怎么還站在那里呢?這邊坐啊!”笑得如初夏的陽光,溫暖又有涼爽。
夢璇微微看看子雄,他坐在一把不惹人的木椅上,含笑地點點頭。夢璇于是挨著子龍坐下來。皇甫夫婦看著這肩并肩的兩個年輕人。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婦倆人相視,舒心一笑。
“子龍啊,你陪夢璇好好聊聊天,我們去準備晚飯。”
“皇甫伯父、伯母,你們不用忙了。我想,您們今天找我來,不是為了吃飯這么簡單吧,有事請直說好了。”
“夢璇不愧是程老爺子的孫女兒!那我們就跟你說白了吧,也不怕你知道笑話!”皇甫太太看了看子雄子龍和剛回來的子皓月雯。
“我和你的伯父啊,從小就喜歡你,很早就想讓你做我們家的兒媳婦兒,但是不知你愿不愿意,趁著這次你和小雯成為了好朋友,所以冒昧地叫你過來玩,也一道問問你的意愿。”
“我現在還小。”
“那就先選一個,慢慢培養感情,長大之后再結婚!”
“結婚?太遠了吧!”夢璇依舊清冷,慢抿了一口水。
“哦!不要笑話我們太倉促!你,——看中了我哪一個兒子?”看著沉默的夢璇,皇甫太太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夢璇看了一眼子皓,他正沖自己笑,看來月雯跟他說明白了;再看看子龍,一臉的不安,又有一絲的期待;目光,定格在子雄身上。他,孤獨得站著。那個涼涼的深夜,那苦澀的神情,那無奈的嘆息,那脆弱的聲音……
“媽,這事兒讓夢璇回去想吧!您也太急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子龍看夢璇沉默了太久,不想為難她。
夢璇聲音不大,但清晰得讓每個人都可以聽見。
“皇甫伯父、伯母,我沒想到您們會這么急于要我選擇。所以,如果非選不可,我只能說,我很欣賞子雄哥。”此言一出,驚艷四方。
“啊?——是,是這樣啊!”
“伯父伯母,如果沒有別的事,那謝謝您們的款待,我的姥姥姥爺還在家中等我回去,我就先告辭了。子雄哥,子龍哥,再見。月雯,我先走了。再見。”夢璇對子皓微微笑笑。
“哼!——失望了吧?如意算盤打錯了吧!”夢璇看也不看那兩個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中年人,徑直走出去。出門之前,“但,——只是欣賞,不代表喜歡。我也不會如此倉促。畢竟這件事,我家人的意見和決定非常重要,所以,也不勞煩二位。再見。”
“夢璇!——”月雯追了出來。
“你、你、真喜歡子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