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一個哽咽在喉的美麗與悲涼

主演:馮漢元、劉漢樸、戴吶、劉魁、石磊

國家、地區:中國

上映信息:1984年 中國

導演:凌子風?

編劇:李雋培、凌子風?、沈從文、姚云

出品公司:北京電影制片廠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就像是一個哽咽在喉嚨的美麗與悲哀,我們其實不知道愛情的遠近與答案……

不得不臣服于大數據的威力,因為最近在愛奇藝和喜馬拉雅上重溫了《芙蓉鎮》和《邊城》,打開愛奇藝,系統便將1984年的電影《邊城》推送到我面前。

那一時期將名著搬上銀幕幾乎成為潮流:1981年桑弧、傅敬巷導演魯迅的《子夜》;1982年凌子風導演老舍的《駱駝祥子》;1983年吳貽弓導演林海音的《城南舊事》;1984年凌子風導演沈從文的《邊城》;1988年謝飛、烏蘭導演沈從文的《湘女蕭蕭》(原著《蕭蕭》)……,那也是我小姨不讓我漏掉任何一部電影的年代,但偏偏,我就沒有看過《邊城》,甚至沒有聽說過《邊城》。

雖然那條”官路”通往四川,實際上很多人去往湘西都需要途徑我的家鄉公安。從我們家開車到湘西只需要大約4個小時的路程,我甚至不知道沈從文的文風是否受過公安派的“性靈說”的影響。

晚明時期以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三兄弟創建的文學風格具有很大的影響力,被稱為“公安派”。“性靈說”提倡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強調真實表現作者個性化思想情感的重要性。以“性靈說”作為文學主張的內核,在創作上注重有感而發、直寫胸臆。

公安派作家根據生活體驗與個人志趣愛好,抒情寫景,賦事狀物,追求一種清新灑脫、清逸自如、逸趣橫生的創作效果。《邊城》的清新脫俗、不拘一格、不隨當時“主流”的文風讓我疑心沈從文是領略過一些三袁的精髓。

而這里的官路、小溪、白塔、往來的路人、和氣的鄉紳(船總)、熱情善良的“富二代”(大老、二老)、就連在妓院陪客的妓女也不會被男友擔心移情都是那樣平靜。

在這里沒有大富大貴,沒有大卑大賤,鄉紳與妓院相鄰;在這里沒有大悲大喜,沒有大哭大笑,就連死了女兒女婿的老伯也從不怨天尤人。

這樣一方蒼翠的土地與祥和的人間又不免讓人想起陶淵明男耕女織的桃花源。

仿佛一切都是美好的,安生立命的生計,祥和互敬的鄉親,熱鬧有序的集會,通情達理的長輩,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然而這里并不是只有清澈的小溪,還有十船九不回的千浪灘……

翠翠長到了戀愛的年齡,她那點小心思自13歲的端午節夜晚與儺送二老在河邊見過一面后就怯怯地置于心頭了,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但偏偏大老天寶也對她一見鐘情,并找人說媒。

翠翠要在“車路”和“馬路”中作選擇,也就是在父母之命和心有所屬中作選擇。而偏偏,“車路”和“馬路”是親兄弟,她的選擇意味著傷害,她對二老的愛始終沒有說出口,總有一句話哽在心頭。

大老知道他爭不過二老,就像他萬劫不復地愛上了翠翠,他出船被卷入了漩渦,再也沒有起來。

儺送也要作選擇,他不要“磨坊”(門當戶對的王團總女兒)要“渡船”(翠翠),儺送為翠翠唱了一整夜的歌。然而,一切選擇都因大老的死去而無解,哥哥的死去讓他心頭結了梗,就像是打了一個死結,你不知道是否能夠打開,你不知道他哪天會打開。

電影比原著少了很多細節,但也多了具體的場景與道具形成的視覺感受,除了吊腳樓和那里起伏的山水與我熟悉的、一望無際的濕地不同,其他都是我熟悉的:

那小木船是熟悉的、那黃狗是熟悉的、那河水的清澈是熟悉的;那水車、風車、籮筐是熟悉的;那斗笠、蓑衣、草鞋、油紙傘是熟悉的;還有那吹火筒、四角粽子和打散酒的吊子是熟悉的;那女孩的羞澀也是熟悉的……

當然,還有到了約定俗成的婚嫁年齡由的自己心里愛卻由不得自己做主,也是與我們村很像的,雖是有“馬路"的唱歌求愛方式,但那個年齡的男女婚姻選擇權還得交給長輩,就連選擇走“馬路”的二老也將哥哥的死和自己無法定奪的責任推給翠翠“彎彎曲曲”的爺爺身上。

翠翠的爸爸媽媽因為相愛而不得結婚雙雙死去,成為這茶峒里一對美麗的陰魂。

從20歲就開始與船相伴的爺爺,終于對生命失去了忠誠,也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離世而去,十五歲尚無力自主的翠翠最終沒能在他離世之前托付于人,她便孤零零地留在了這個世界。

愛情到底要落在哪里?是生下一個女兒后便逝去?還是被卷進萬劫不復的急湍?或是不知歸期的遙望與等待?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是的,也許生活就是這樣,在苦難中我們總能感受到某種生命的喜悅;而在豐盈里則常常藏著深不可測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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