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費大在邁巴赫里降下車窗，“我們走了，你慢慢看熱鬧吧...”是的，我是需要看看情況的。

兩重傷，兩輕傷，加上百川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5個傷員，全是蘭蔻吧的人。兩伙打架的客人早已不見蹤影，整個酒吧的客人也沒了，蘭蔻吧里只剩下工作人員和警察。夜場干架很常見，只是今晚有點不尋常。

包房內，百川一邊接受警察詢問，友兵一邊往他臉上涂藥水。刑警隊小潘，大家都認識，石隊的下屬。小潘習慣性的問話百川，基本上他們總是這樣的情形下見面：“你又不安份了，石隊不是告訴過你，要你們低調嗎？”

百川一臉苦酸相，心想我還不低調嘛？傷的都是自家人！這是石隊和莫戰進來了，眼睛一掃，示意友兵離開。友兵精靈，拿著藥水棉簽離開包房。

“這事不簡單，我讓小潘把監控錄像拿回去看，你們想想，最近得罪什么人了？”莫戰一臉黑紫，心理明白，類似這樣的干架，一般都要停業，損失不小。如果死了人，那更麻煩。

真是乞丐掉了米，越窮越見底。醫院里，百川的小弟沒搶救過來，死在了急救室。

這下麻煩了，帶著鐵管、長刀的是百川的人，死掉的是其中一個沒拿兇器、負責指揮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如果死的是保安，那倒反好辦了，LANCOME?CLUB是受害者。問題這個沒有著裝的打手，不能認定為LANCOME?CLUB的人，也不敢認定，因為他隸屬隱秘的部門，就像遙姐的那個事務部一樣，不能公開。

不能公開，只能認定為客人，是客人，場子就有責任保護，就要負責后果。后果是停業整頓。

2

“啪”！一個杯子被莫總摔到地上，LANCOME?CLUB辦公室，一群核心人物在開會。安撫死亡的小弟、受傷的弟兄，以及關門停業一個月，直接損失超過200萬，這讓總經理氣急敗壞。“他媽的，越防鬼越見鬼，10年老店竟然被關門！”

格格巫剛到東濱市，就開了蘭蔻吧，至今10年了，沒關過門。莫戰到蘭蔻吧兩年，真的不想讓它在自己手上關門，雖然只是一個月。“老蔣，你給我認真查查是哪伙人干的，把他們揪出來！”。

老蔣，格格巫總公司的顧問，大伙稱他“蔣老師”。莫戰真的是氣了，也顧不上輩分直接向老蔣提出要求。

老蔣50出頭，高學歷，也許用腦太多，頭發沒幾根，他能體會莫戰的心情，也不計較。“石隊有消息了”老蔣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兩伙人不在馬高城，是越南人。”全場人倒吸一口涼氣，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我的天！

這是刑警隊根據監控錄像和對V10、V11訂臺人的詢問，以及賓館住宿調查及走訪得出的結論...我靠，誰能有這么大能耐動用境外的人啊？

大伙看著老蔣，知道這事兒不會拿來開玩笑的。看到老蔣的目光緊緊盯著莫總，大伙又把目光轉向莫戰。莫戰抬起頭：“看我干嘛？”老蔣平靜的說了句：“你不是那邊的人嗎？”

“唔...老蔣你可以別亂說，什么叫我是那邊的人，我只是那邊邊境出生的人，和那邊人沒關系！”莫戰急忙解釋，“不過我可以托我那邊的關系，讓人查一下”。

其實誰也沒懷疑莫戰，不過是等他表態而已，邊境的事，他去查最合適。

3

餐廳包廂里，莫戰和老蔣在交談。“蔣老師，我是真不明白，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到底是哪個撲街要整我們呢？”莫戰表現出很難受的樣子，其實是想讓老蔣明白他對公司是忠誠無二的。

老蔣遞給莫戰一支紅河煙，鼓勵莫戰繼續往下說。

東濱市五大幫派，巫老板、科技城、田村、花紅會、遙姐，基本上和平相處，各做各的，應該不會有重大沖突啊？難道是外來企業？不可能，這又不是拍電影，哪有一來就打地頭蛇的......

老蔣拇指撐著下巴，雙指夾著紅河煙也不吸，任由煙霧遮擋著眼睛，這是他沉思時的經典動作。老蔣一邊聽莫戰分析，一邊也在心里去反復思考驗證。老蔣的學識可了不得，新疆某瓜果研究院專家，上世紀90年代博士生。因為和院領導不合，陰差陽錯到了馬高城，兩年時間不到成了格格巫最看重的“軍師”。

這時，莫戰的電話響了，莫戰認真的聽著。老蔣定定的看著莫戰，莫戰也看了一眼老蔣，老蔣心里明白，這是一個重要的電話。

有結果了，越南人是馬高城的人請來的，8個人，還有7個是邊境的人，所以能探到消息。原來電話是莫戰那條線的人打來的。“能知道是誰嗎？”老蔣問。“現在不能，要找到那7個邊境人才行，需要時間。”

老蔣若有所思，過一會，摘下眼鏡放在桌上。老蔣得出結論，一般都會有這個動作，“你去調查一下楊曼達”。

莫戰心里一驚，這我怎么沒想到呢？他暗暗佩服老蔣的縝密思維，是啊，700名外籍扭的生意，她是關鍵人啊。這個事情利益巨大，誰都可能涉足，我怎么沒想到呢？

老蔣嘴里的楊曼達，就是格格巫的情人、蘭蔻吧舞隊領隊、外籍肉頭——Arma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