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黑云壓沉,假日無事的我呆呆站著,猛地,天空墜下豆大的雨滴,頃刻間,密密麻麻的雨簾從天而降,幾天前還有“下開水”的調侃,而此,連日的高溫似乎也歇息的無影無蹤,倒是夏拉開了驟雨的序幕。
雨越下越大,地上已有積水,路上無人,一輛汽車奔騰而過,濺起比車身還高的水;緊跟其后的車倒是在深水處緩慢了速度,輕輕挪動而走……
想起小時候總愛和哥哥坐在門前遮雨處,最喜路上積水時猜測來往車輛的種種情形,像是車型、車主是否會減慢車速、濺起的水能否達到某高度……有時還會在無人時折船然后興匆匆跑入雨中放船,頗有中秋于塘邊放花燈的情致,順著水流比比誰的小船行得遠,存得久……小船有兩種,區別于中間是否有凸起的小幟。年幼的我懶得學帶有小幟,每次折到大致展開時就強行展開,自成一家,也就沒有帶小幟,也就容易積水而沉。等到之后想學已忘了前啟的步驟,也沒了動力與心情折船。
漸漸長大的我們,對雨的印象也該是存留著媽媽嚴厲的禁止出外淋雨,看電視聲音也會被雨侵蝕,無聊在床上傾聽雨聲的節奏。雨的來臨從“咦,好像要下雨了”的看云識天氣到“嗯,天氣預報明天有雨”的科學研究,大部分的雨天都在室內度過,室外有雨傘的遮護,偶爾也體驗“青春就是要淋場綿綿細雨”的悠情,也在雨中看各路人生:司機在行人前減緩速度,情人依偎著走過風雨,還有單人帶傘奔跑……
外頭不知何時已經停雨。天空的陰霾逐漸被一只大手抹去,露出不再壓抑人心的遼遠,還給人間萬里清明。“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涼絲絲的風一陣一陣卷進來,雨后空氣清新,拂過樹蔭在心里漾起層層漣漪。品味夏天的味道,像是花草薄荷,果實西瓜般舒爽。
偶爾雨后會顯現幸運的彩虹,只是如今彩虹稍縱即逝,大都于朋友圈看各路風云。難忘于幾天前無意的出游在路上看到兩條隱約的彩虹那興奮無比的心情,路上車水馬龍,行路匆匆,唯獨我們停在人行道上大聲呼喊仿佛要昭告世界,霎那間所有煩惱都不甚眼前的虹霓一刻。
雨前,雨簾,雨暮……思緒種種,在想起彩虹時驟時明朗,清涼一夏。
畢竟,
人間有味,是清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