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5日
在每個月的農歷初一十五和各種傳統節日,晚飯的桌子上就會多兩副碗筷,奶奶會坐在那旁邊如今天一樣,往兩個杯子里倒上槽米酒,一邊把雞鴨魚肉夾進兩個碗里,一邊碎碎叨叨:
“今天是清明噢,你們吃好喝好噢,仔仔女女靠你們保佑噢。”
對于過去還是孩子的我,除了吃和玩,對過節也好像沒什么太多的要求。
記得小時候奶奶在這樣的日子總要燒香燒紙,還要帶著我給列祖列宗作揖。
父輩是從那個完全禁止了宗教的時代過來的,我看得到他們在供奉時的神情,那些父輩們不敢得罪的神靈,在我心里一直是個迷。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過節供奉的價值,只覺得雖然有些不環保但畢竟長輩每逢節日都要張羅一番那我以后大概都會延續這些習慣。
而在每年清明還有春節的時候,奶奶不管自己身體如何總會堅持去祖奶奶祖爺爺的墓前一次,幾個子女家里也都掛了祖祖的照片。以前奶奶告訴我:
“人走遠了就怕找不到回家的路,以后你在外頭讀書工作忙了也記得回來看看,老太太在那頭看到自己的兒孫子女還沒忘記她,就會保佑你們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我總是順著她的意點頭說著:“曉得的,曉得的。”
而當時我的大腦只會充斥著回家給祖祖們掃墓供奉求得一份保佑,卻傻不拉幾的忽略掉了在我面前念叨著的老太太。
而關于她身上所有的,平凡的,可敬的,勤勞的,忍耐的,那被汗水侵透過的生命。
《飛屋環游記》
不論經過多少歲月,經歷為人父母甚至為人祖父母,在祖祖面前,奶奶永遠都可以做個孩子,無邪的,純真的,爛漫的,鮮艷的。
即使這般模樣已深藏在她的皺紋里,即使到后來,她自己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