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天晚上沒有回家吃飯了,同事也都說我最近的約會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多。
馬上過春節了,我作為一個留守在家鄉的寶寶,默默地在這個十八線小城市等待著天南海北的朋友回來。于是和朋友扯淡成為一種儀式,讓人卸下疲憊和委屈,把不在彼此身邊時候發生的開心的不開心的全部吐槽干凈。
所有的人都變得熟悉又陌生。也許是她把頭發燙了,但愛吃的東西還是那些;也許是他瘦了,但嘴還是依舊那么貧…但不見的日子里那些憑空多出來的和莫名其妙不見了的東西,讓人在記憶中找不到位置安放。
在我眼里,他們每個人都是見多識廣的,甚至在飯桌上冒出來的黃段子和臟話,我都覺得他媽的酷斃了,嘴里的故事連標點符號都讓我覺得新鮮。
他們把這地方稱之為家,但卻成為偶爾停留幾天的客人,嘴上說著羨慕我工作穩定生活自在,卻還是在狂歡幾天之后匆忙的和這里說再見。
其實我知道北上廣那些城市有多好,說不上燈紅酒綠,卻也鮮衣怒馬。雖然壓力大,但是每天都感覺自己在向上生長,不像我,回家過著一眼望到頭的生活,真的開始感到絕望。
朋友都問我怎么還是一個人,說實話,追我的人不多,但也有幾個,也不斷有人給我介紹新朋友,被開導過幾百次,也超級認同他們的觀點,但好像還是忘不掉曾經那個優秀的人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敞開心扉接受別人對自己的好。
看過一段話,說人的見識像是一個可以無限放大的有彈性的器皿,每天被所見到和經歷的事情撐大,這個器皿一旦撐大便沒辦法縮小到原來的容量了。
像人一樣,當你見識過好的,你就難以忍受差的了。雖然我明知道早晚有一天我必須去將就,但還是想讓這一天來的再晚一些。
我知道回來的人們,他們會懂我。
他們說,大城市很冷漠,即便你蹲在地上大哭也沒有人會來問你怎么了,大家行色匆匆,沒工夫關心你在做什么。你從來不知道對面的鄰居叫什么,也不用費心去打招呼寒暄。
而我,在舒適的環境里待久了,停止了生長不說,整個人都是松垮的。除了今天吃什么,電視劇放到幾集了,好像沒有其他什么能夠引起自己的興趣。我開始不思進取。在這個小圈子里,復雜的人際交往雖然能帶來溫暖和關懷,但也讓人覺得束縛和疲憊。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下班后從中解脫出來。因為我的辦公室姐姐們恨不能連我和約會對象的聊天記錄都翻出來看看,問問我們在哪家店約了會,并提出所謂指導性意見。
我是一個略有自卑的內向者,其實我這種人在大城市才可以喘一口氣,不用假裝自己外向健談,不用扭曲自己,因為那里允許你不一樣。
我做事情喜歡有計劃,有目標,并一定要能看到結果,我害怕失敗,害怕付出得不到回報,所以當時我向往安逸的日子,回到家鄉進事業單位其實都是自己做的選擇,沒人逼我,因此失去所謂的愛情也是自己的選擇吧。
工作快一年了,舊愛也有了新歡,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悲哀,心開始蠢蠢欲動,開始向往大城市,想看到人生中更多的選擇和可能性,那么多人在那里跌倒又爬起,我不能保證會成功,但我想我可以獨立做好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