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因事上課推遲了,下課后天色已暗,老師便熱情留人,好久沒有跟大伙一起開餐,聞著廚神梅姐的菜肴,肚皮已打鼓的我口水流一地,致電粑粑說可以安排好娃,于是放心撫案大嚼。
回程車先到媽媽家取東西,結果下錯了站走得累歪歪,去到媽媽家還沒坐下就被老媽冷嘲熱諷,‘’老師家開九大簋(廣州方言,通指豐盛的餐宴)是吧,怪不得說晚上不在家吃飯,走的稍累點就家也不想上了,現在叫你上來很為難你!‘’ 呃……我從早上八點半起床后一直沒休息過,這一路走來,其實累得不想說話了,懶得回嘴,吃了個悶聲葫蘆,結果呢,老媽說不下去了。嘿嘿。老爸拿著一堆保險的東西給我處理,老人家渴望兒女在家呆久點是很正常的,我突然覺得自己確實呆的太短了,怪不得他們一會被人騙著買了這些那些的,因為別人那份熱得燙死人的熱情和貼心話,在兒女身上漸漸消失了。
然后咿呀咿呀地騎個破單車回家,甫一進屋,娃甜甜地嚷著媽媽,走來抱抱,某人在房里沒出來卻還冷言冷語地吐了句話,都幾點了,回個家拿單車要一個多小時?!我解釋說,家里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他居然還說,處理什么也不用那么久!我當時就覺得自己要發作了,什么時候我連幫我父母處理事情的時間都沒了?什么時候我必須要每時每刻報告行程?為什么加班夜歸沒有人通知我?為什么出差回來了沒有人通知我?然而這些問題我統統說不出來,感覺累壞了,只想放下書包坐坐。
娃突然地指著我的書包發脾氣,硬說沙發是她玩的地方不許我放書包,于是我沸騰到極點的惱怒頓時爆發出來,順手把沙發上所有玩具一手掃落地上,把書包放回來,說,這里,從來就是放書包的,玩具你自己收拾,不許亂放。娃急哭了,憋的不知怎么說話,于是大叫,Amy!Amy!你不可以這樣!哇哇大哭起來。我倒是突然間覺得所有氣焰都隨著散落的玩具放跑了,原來我是如此需要發泄。
后來我和娃都平靜下來,她向我道歉,我問,知不知道媽媽為什么發脾氣?你為什么要道歉?她眼淚汪汪地說,知道,我做了壞事。我再問,那媽媽要不要道歉?她委屈滴想了想說,不用了,你沒做壞事。我良心發現了,說,媽媽也錯了,就算生氣,也不該掃落玩具,但是生氣真的很可怕,有很大的破壞力。那個瞬間,我想起了中午閑時臨摹的漫畫,給她看,問,媽媽是哪只貓,娃過來伸著短短的小手搭著我肩,說我是她的貓。
有時候,畫畫真的很神奇,或者我與它產生共鳴的那一刻,確實已經覺得我是需要被摟抱著的那只貓。(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