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穴
我坐在六樓的窗前看對面屋頂的鴿子喂食
生平第一次熱切的渴望要變成一只鳥
以輕盈的姿態活著
連生存般地覓食都是優雅的踱步
翱翔是你的常態 而我終將停留
知道你不會像我這樣想太多
不然你怎么飛得起來
陽光鉆進房間
每一粒灰塵都卑微得可愛
像你的心一樣 平時看不到
你問我什么是空氣里粉紅色的味道
我們相視一笑
第一次決心把溫柔當作追求
愛人的心是氣球
太用力了會破 ?太隨意了會飛走
我從你的眼神里
發現我們可以不用語言
信馬由韁的自由
留下沒有留白的畫面
于是 心里 夢里 全是亂力怪神
我本想撥開烏云
讓你看到沒有修辭的愛意
只是再純正的白也畫不出底色白
著陸學步的日子里
這是詩人和畫家的游戲
偶爾想起九月
就看到了時間和速度
那時覺得漫長得要輪回一個四季
十月 你不知道現在的我在哪里
如你所說的一樣 決絕 冷酷
但如果你知道事實的全部
你害怕我為你停留
你害怕我走
不用南遷的小鳥 終究還是要飛走
在無聲無息的天際間 狂歡
你也是啊
南方再暖 春天還是要飛走
囚籠折斷不了你的翅膀
除非你 忘了
候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