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閑著無聊,說說老鼠

今天閑著無聊,說說老鼠

老鼠居于四害之首,賊眉鼠眼的,看著想吐,想著惡心,一直沒有好印象。

人類對老鼠似乎從來沒有過好感,恩幾乎沒有,仇倒是不少。如果硬要說有恩的話,或許老鼠對李斯有一點啟發,來看看司馬遷是怎么記載的。

李斯年輕的時候,曾在郡里當小吏,看到廁所里的老鼠沒得吃沒得喝,瘦骨嶙峋,路都走不穩,每逢有人或狗走來時,就受驚逃跑,甚至落入糞坑,淹個半死。

后來李斯看到糧倉中的老鼠,吃的是屯積的粟米,住在大屋子之下,長得又肥又胖,還不用擔心人或狗的驚擾。

通過對倉鼠和廁鼠的觀察和比較,李斯感嘆道:“一個人有出息還是沒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樣,是由自己所處的環境決定的。”

不管黑鼠,白鼠,能夠搞到糧食的就是好鼠!兩類老鼠的不同境遇給李斯帶來了老鼠哲學。這一老鼠哲學既是李斯奮發向上的原動力,也是李斯由尊而亡的推動力。

因此,這里的老鼠對李斯有恩,從歷史的長河中來看,也是老鼠害了李斯,真的是成也老鼠,敗也老鼠。

今天要說的老鼠,是留在記憶里和老鼠斗爭的故事,其中可能有血腥和暴力,但是和政治無關。

據說,老鼠的數量遠遠超出人類的數量,有人居住的地方就有老鼠,沒人居住的地方也有老鼠。老鼠的繁殖能力驚人,高中數學書上有道習題,利用等比數列求和公式可以計算出,一對雌雄老鼠一年至少可繁殖上億只的老鼠,真是可怕的不得了。

小時候,家里的房子是土坯砌成的,沒有水泥地,人住在屋里,老鼠就住在墻里和地下。經常在床下的墻角處,會一夜之間出現一堆新鮮的泥土,那常常是老鼠打洞的產品,如果你用磚塊堵住那個洞,第二天你就會發現另外一個地方又會出現一堆新鮮的泥土。

反正老鼠有的是時間,它們的主要任務就是打洞、偷糧食和生小老鼠。作息規律基本上就是晝伏夜出,白天休息睡覺,晚上開始工作。老鼠通常是拖著長長的尾巴,尖尖的嘴上長滿了長長的胡子,兩只放光的眼睛四處搜尋可吃的東西。

印象之中,人和老鼠的爭斗一直未停止過,先是養貓。貓是老鼠的天敵,當貓處于饑餓狀態時,不管白貓還是黑貓,都會逮老鼠的,那是生存需要,是生態食物鏈的一個環節。

然而如果把貓養的肥肥的,大魚大肉供養著,貓也會嫌老鼠惡心。這時候如果狗沒得吃的,老老實實看家也不給發營養餐,那么狗也會自己創業,另謀出路,于是狗也能逮耗子,也是生存所迫,要知道平時里,狗寧愿去吃屎。

從這來看,自然之道在于自然,人有時打破了這種自然,比如不喂貓。老鼠沒有了黑貓警長,就會猖狂之極,白天也會大搖大擺到處招搖,晚上就能在梁上打架或打情罵俏,夜里還有雌雄老鼠在墻角談情說愛。你攆它走,你睡它起,甚者有的老鼠能揣摩人的心理,和人類斗智斗勇。

原先的土坯房子中,人少老鼠多,喂貓也不行,于是人們就與老鼠斗爭。老鼠破壞力很大,原先沒有水泥地,隨處打洞,地下和墻中千瘡百孔。于是人們就往洞中灌水,用水淹,然而此法不夠好,我們的土地漏水,水不能灌進老鼠生活的巢穴,而老鼠的洞本身就是防水的,下大雨都不能奈它何。

于是用煙熏,抱一堆柴火放在老鼠的洞口,然而煙有了,卻不往洞中吹,倒是把人熏得兩眼汪汪。老鼠安然無事,照樣偷糧食,還偷雞蛋,咬衣服,在大衣柜的拐角做窩,啃菜廚子的門,在抽屜里撒尿,把貧寒的人家攪得烏煙瘴氣。更令人氣憤的是,老鼠還傳播鼠疫,出血熱就是它們的杰作,曾經有很多人因此失去生命。

人鼠的斗爭不會停止,傳統的工具有老鼠夾和老鼠籠。那是專門逮老鼠的一個機關,一塊巴掌大裝有鐵夾的木板,或者是一個鐵籠子,里面放有類似豬油的誘餌。只要晚上放在老鼠洞口,第二天保準有被夾住的老鼠或者活捉的老鼠。

還有就是使用化學武器。原先的街頭,經常見到一個擺攤的,前面放著成排的死老鼠,用擴音器一遍又一遍地放著“老鼠藥,藥老鼠”。老鼠藥的確很有效,拌在麥粒或者玉米粒上,香甜可口,那是老鼠的最愛。

頭天拌好的藥料,一定不要說,說了老鼠就會知道,沒有老鼠會出來吃的。拌好了藥料,放在老鼠經常活動的地方,第二天就會看到一些老鼠晃悠悠就出來了,也有的早已橫尸路口。但也有的鉆進洞里,至死不出,留下惡臭熏人了。

老鼠藥,毒鼠強效果很好,然而遇到貓呀狗呀的不明就里,逮到吃了藥的老鼠,跑到一邊,沾沾自喜,飽餐一頓后,也會中毒身亡,陪著老鼠們嗚呼了。

我也有兩次逮老鼠的經歷,雖然沒有貓的天賦和本領,但是對老鼠只有一個字——打。對于這個賊眉鼠眼令人惡心的家伙,很多人因為厭惡而害怕,我是因為憎恨而必誅之,也就應當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因為這東西太討厭人了,沒能找到令人喜歡的一絲絲優點。

第一次的交鋒還是上初中的時候。那時候收的小麥都囤積起來,然后上面蒙上一大塊塑料皮子。冬天的時候,夜半時分,當人們漸漸熟睡之時,鬼祟的老鼠就會大搖大擺地出動,咬爛塑料皮,直接鉆到小麥里,放肆地睡在里面呼啦呼啦地吃我們的食糧,偶爾還會留下老鼠屎,可惡極了。

老鼠很聰明,冬天里的半夜,天冷人熟睡。那夜碰巧了我起來小解,聽到屯麥的地方發出呼啦呼啦的聲音,這聲音使我困意全無,輕輕地喊醒父親,點起馬燈,塑料皮中的小麥里依稀有兩個黑影,旁邊赫然一個剛咬開的洞。父親打著馬燈,我迅速地堵住那個洞,用系緊捆住塑料皮子的繩,來一個麥中捉老鼠。

先按住一個,用繩捆住。另一個如法炮制,貪吃的東西只能束手就擒,瞪著驚恐的眼睛發出吱吱的聲音,似乎在哀求,可是晚了。然后我讓父親拿來老虎鉗子,掀開塑料皮子,一個個把它們尖尖頭顱捏碎,扔到了外面的雪地里。

這樣以后,會安穩許久,如果還聽到呼啦呼啦的聲音,仍舊是老虎鉗子伺候它們。

第二次的戰斗就在幾年前。我們一家蝸居在縣城的一角,典型的城中村,環境很像兒時的農村,只是在二樓居住。

日子是秋天,當家的買了一些肥肉,煉了一些豬油,煉出來的油吱啦是準備包包子的。放在飯廳的菜廚里,菜廚是用鐵紗圍成。從小飯廳到客廳有一個門,從客廳到東面的臥室還有一個門,東臥室的窗戶裝有紗窗。

從來沒有想到鋼筋混凝土的二樓還能有這樣的家伙,然而偶然出現的一個洞,打碎了我的幻想。一個周六的上午,突然發現東臥室的紗窗的底端有一個圓圓的洞,當時沒有明白為什么有個洞,就知道有了一個洞,我就要補上它。很快用寬透明膠布里外一粘,洞就補上了。

第二天一大早,還是那個地方,依然還是一個圓圓的洞,洞的外面赫然一塊掉落的油吱啦。詫異中我有些憤怒,昨天剛補的洞,今日又重現了,油吱啦哪來的?

突然,我想到飯廳菜廚里的油吱啦,莫非……,當我來到飯廳菜廚旁時,往菜廚頂上一看,頂上灑落著一些油吱啦,移開菜廚,菜廚后面靠墻的地方也灑落了一些油吱啦。頓時我明白了,該死的老鼠半夜里咬開紗窗,制造了那個圓圓的洞,然后從東臥室經過客廳,再潛到飯廳,爬上菜廚子,最后撥開菜廚的柜門,叼出油吱啦后,原路撤退,再從那個圓圓的洞溜走。真是壞透氣了,欺人太甚,簡直是挑釁人類的底線。

我出離憤怒了!然而很快我就冷靜了下來。料到這個東西已經摸熟了路,它一定還惦記著剩下的油吱啦,有了開始,就沒有結束。就像高智商的人類一樣,有了第一次,永遠不會只有第二次,貪婪和僥幸是動物的本性,這只老鼠也不例外。

我仍舊漫不經心地粘上了那個洞,玻璃窗沒有全關,像往常一樣。只是半夜里我不敢熟睡,我在等待著那個約會,我期待的約會。

迷糊之中似乎睡了一會,恍惚間似乎聽到飯廳的菜廚方向有響動,警覺的我立即坐了起來,悄悄拉開了燈,紗窗上老地方赫然又出現一個圓圓的洞,憤怒和興奮立即涌了上來。

跳下床,立即關上了玻璃窗,我要關窗打鼠了。叫醒當家的,向飯廳摸去。當家的很害怕,連冷帶怕,牙齒亂打,躡手躡腳躲在我身后。

平素里房間里的門是不關的,當我關上東臥室的燈,打開客廳的燈時,飯廳的菜廚一角就在我的視野之中,一個碩大的鬼祟身影正在撥弄著菜廚的柜門子,聽到我們的響動,它哧溜溜了下來,我快步向前,準備把它關在飯廳里,然而它卻從我的胯下哧溜鉆走了。

我順手從飯廳旁的廚房里拎了一個火剪,就是夾煤球的那家伙。果然在我意料之中,它原路返回,向東臥室跑去,直奔窗戶的圓洞。我緊步跟入,一把把還在戰戰兢兢的當家的拉進了東臥室,關上了房門。

老鼠一頭撞在玻璃上,踉蹌跌入地上,翻身就跑,我手拎火剪就追,老鼠慌不擇路,在臥室里亂竄,發出驚恐的吱吱聲。

我讓當家的拿個掃帚站在床上,防止老鼠往床上流竄。我佯裝著追趕它,它床下,衣柜上沒命的逃,然而在日光燈下,在封閉的臥室里,它只有亂竄的份了。

我在等待著它的精疲力盡。果然,不大一會,它從衣柜上跌落下來,我朝它的頭就是一火剪,就一下,它就四蹄直蹬,嗚呼哀哉了。

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只肥碩的大老鼠,長長的尾巴,死沒瞑目的臉上長著長長的胡子,眼睛倒是很大的,只是沒有雙眼皮。

后來,窗紗上的那個洞被粘上之后再也沒有壞過。那個被我敲碎腦殼的大老鼠第二天也被扔到了垃圾桶里。

老鼠的用途我一直沒有去研究過,在生物上的小白鼠和數學無關,數學里似乎除了等比數列中老鼠繁殖問題外,再也沒有什么聯系了。

如果還遇到老鼠的話,我仍舊還會毫不猶豫地,不假思索地操起順手的家伙朝它的頭顱砸去,狠狠地砸去。

許久沒有見到老鼠了,然而它們一定還躲藏在某個地方,只是我沒看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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