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鵬手握電話,心里比誰都急,電話打過去的一剎那,他的心跳動得比誰都厲害,他盼望著妻子接電話,又怕妻子接電話,希望大哥已到鶴壁,又怕大哥已到鶴壁。在這種矛盾無比的心情中,電話通了,“喂,誰呀?”一個女聲從電話的另一旁傳了過來,果然是妻子。
“是我呀!付鵬啊!我已回到了老家,咱大哥去鶴壁了,到家了嗎?”付鵬焦急的問道。
“沒有啊!我就一直在家,沒有看到大哥,對了,春生到家了嗎”妻子也是焦急著同一個話題。
“那樣,大嫂,我把提包放在家了,錢沒有帶來,你去把提包給我拿來吧!”聽妻子說到這樣的情況,付鵬心里不由得一動,但是這樣需要把大嫂支出去,自己才好向妻子說明道白。
“哎!我身上也沒有帶錢,那我去拿……”春生的母親感到無比的尷尬,為了自家的事又在自家村子,她急急的趕回去了。
“他嬸子,情況是這樣的……”怕商店的人員聽出事情的原委,他使用了鶴壁方言和妻子交流春生的情況,并著重點明:見了大哥就說是自己訓斥了春生,春生一氣之下走了的!至于照相機的事,絕對不著一詞。
打完電話,付鵬又給大哥家買了幾樣禮品,即使心亂如麻,發生了這么多事,但是禮路必須這么走,他太需要給你大哥一家補償了。原本想通過春生來圓上這一夢想,不曾想弄巧成拙,反而帶來更大的麻煩。給商店付了帳,并不在意售貨員狐疑的目光,付鵬提著東西走出商店,走在回春生家的路上。
在半路上,他遇到了氣喘吁吁的大嫂,“我記錯了,口袋里有錢,又讓你白跑了一趟”付鵬為自己打圓,春生娘并沒有去過多的考慮,此刻在她的心里關注的是春生,其他什么都不重要,至于事情的真假她更無瑕顧及了。
等春生爹心急火燎地趕到付鵬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十分,前心貼著后背 ,餓的叮當響,春生嬸子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飯菜,春生爹邊吃飯便詢問付鵬及春生的動向,看著大哥著急的表情,他嬸子按照付鵬的交待一五一十的述說清楚。春生爹心里一下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充斥心間,就如同那次在老家開批斗會后的心情。飯菜已不再重要,甚至沒有了味道,但到底是過來人,“沒事,春生這孩子,心事比較重,不要放在心上,他不會有什么事!”他一邊安慰著春生嬸子,甚至還能若無其事的笑上幾聲,這笑聲感染著春生嬸子,感染著尷尬冷清了幾天的付鵬家庭空氣。
吃過飯后,春生爹來到春生生活了幾個月的房間,他細細的觀察著房里的一切,似乎要要透過蛛絲馬跡來確定春生的動向,一切物品擺放有序,絲毫沒有走動的跡象,地下一塵不染,一改過去邋邋遢遢的毛病,空氣中也沒有了那種骯臟的氣味了,種種跡象表明兄弟付鵬對春生的教育是成功的,自己一家應該感激他們,可這孩子怎么就沒影了呢?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呢?
春生嬸子一直在一旁陪著,生怕春生爹看出端倪,把付鵬交代的事付之東流,生怕大哥又問出其他話來,說漏嘴走漏風聲,前言不搭后語,生出不必要的麻煩,好在春生爹沒有再問,正中下懷。
春生爹不敢作一絲一毫的逗留 ,看在春生房間看不出任何問題,于是告別春生嬸子,急急忙忙的折道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