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看了《人間失格》,但也僅僅只看了《人間失格》。
初聞太宰治已記不起是何時,反正像我這樣的偽文藝青年多多少少還是喜歡傷痛文學的,如果要問我為什么喜歡,我能給出的答案或許也只是痛過才能放過自己或者放下其他罷了。
印象里知道“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話其實是因為朋友寫的一篇文章改用了這句話,當時我還問他出自哪里,他只是提了一嘴《人間失格》。
當時的我剛看了《小偷家族》,一部讓人笑著心碎的電影,恍惚間竟然將他們聯系在了一起,當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名字都帶點悲情色彩的緣故吧。
沒想到我是因為T先生才想著要去看這本書的,原本就知道這本書壓抑至極,但是讓我決定看這本書的人已經和我斷了聯系了,于是我選擇賭一次。
“你知道太宰治嗎?”
“我知道啊。”
“那你看過《人間失格》嗎?”
“沒有呢。”
“去看看吧……”
后來,我才知道為什么T先生讓我去看這本書,因為他和葉藏是一類人。
我不知道這么說他是否妥當,但是他給我的感覺的確如此。
性格缺陷?人格缺陷?我帶著不理解走進了葉藏,可仍然走不進T先生的心。
T先生或許一直以來都在自我救贖,只是他好像也不給別人救贖他的機會,所以一到關鍵時刻我總會覺得他在逃避,逃避生活,逃避世人,逃避自己,逃避我……
認識T先生之后,我總是不能看清籠罩在他身上的那層迷霧究竟是什么,現在我又在思考,他或許只是受了這些文學作品的影響而已,又或者他真的是性格缺陷或者真的曾抑郁過。
我記得之前他有跟我提起過,他對于人生,對于世人的看法,那會兒我以為僅僅只是傾訴,他的悲觀厭世我從來只當做常人的吐槽罷了。
可能因為之前我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所以他對我的吸引力特別大。
《人間失格》好像讓我多少理解了他,我會后悔為什么沒有早點去理解他。
我把自己和他都代入到書里了,他就是葉藏,而我就是葉藏身邊的女人,真是諷刺啊。但我覺得我其實和由子最為相似,但卻沒有她那么純真。
我向來是信任他人,向來也是相信男人的那張嘴。
我不懂他嗎?如果他的的確確是這樣的人,那么我覺得我真的不懂他。
而他說不定就是一個小偷。
最后一頓飯時,和他聊天。
餐廳剛好響起歌“那女孩對我說,說我是一個小偷……”
“你聽,說我是一個小偷。”
我苦笑。
T先生到最后也不愿明說,他只是說沒有緣分。
懦夫連幸福降臨都害怕,觸到棉花都會受傷,當然也會為幸福所傷。
T先生大概也是這樣,怕得到怕失去。
正如“若能避開猛烈的歡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來襲”。而現在,我將之作為我的個性簽名,但是避開猛烈的歡喜就能躲避悲痛的來襲嗎?
相比悲痛,現在想來我還是愿意擁有猛烈的歡喜,痛就痛吧,熬過了不就好了,熬不過的話那就解脫吧,承認自己不行有什么難的呢?
其實真的很難。看吧這樣的我真矛盾呢!
后來即使T先生跟我說了真實原因,我依然覺得他很自私,可我又何嘗不自私呢。
我用我以為正確而又溫暖的方式溫潤著他,可他卻覺得煎熬。我明白,一部分是我的任性。
“俗話說‘錢在人情在,錢盡緣分斷’,其實這句話世人都理解反了。根據《金澤大辭林》的解釋,并不是說男人沒錢了,就會被女人一腳踢開,而是男人沒了錢,就會意氣消沉,就會萎靡不振,笑起來都無氣力,而且莫名其妙地變得性情乖戾、自暴自棄,最終是男人陷于半瘋狂的狀態,主動將女人甩掉的意思,真可悲。那種心情我能夠理解。”
到現在,我好像也慢慢理解了。
想著我已二十有四,卻忙著把自己打扮得成熟穩重。一來是工作,二來是心理,總覺得自己步入社會和職場就是長大了,而這種長大也對應著外表的變化,但是我仍然還是會透露著稚氣,說好聽點是純真、天真,通俗一點就是傻。或許像由子那樣,我也常懷著對他人的信任,不過未來未必如此了……我也是個“乖”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