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顧島
這世界上會有永恒的愛情么?當我們墜入愛河之后,便不由自主地會去關注這段感情的新鮮程度和有效期。所有愛情的消逝大多伴隨著新鮮感的消亡,它如同我們的身體一樣,在某些階段會茁壯成長,但也終將走向死亡。
我必須要告訴大家一個悲觀主義的結論:愛情注定是不會永恒的。
因為它凝聚了我們的全力而開始,之后便注定是一個趨向于和緩的過程。當擁抱和接吻亦變成一種雙方表達親密的禮節,我們便應該明白:無論我們怎么努力,愛情永遠不會復歸到它最開始的狀態。因此這便是我們世俗之中很多人面臨愛情的常態:不斷地期待愛情,體會愛情,最終又容易不相信愛情,懼怕愛情。
我二十幾歲的時候認真地愛過一個小男孩,由衷地覺得他的出現改變了我的世界,他對我笑一下,我晦暗的天空瞬間就明亮了起來。但小男孩并沒有給我火熱的追求以我所期待的回饋,他像觀賞動物園里發情的獅子一樣觀賞我的進攻,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在我耗盡了一切對他的期待之后,我終于明白這個世界上注定有人是不喜歡自己的。于是我告訴自己不在在不愛自己的人身上浪費時間,要把自己為數不多的熱情與感動,慷慨賦予相愛之人。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小男孩問我,當時對他的愛是不是真心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是”。我始終相信愛在迸發出的那一剎那毫無疑問是熾烈且真誠的,但我必須要承認,這種愛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失。它就像那些漫長黑夜里明明暗暗的燈火,終將在白晝到來的時候認知到自己光芒的無謂與淺薄。
對于相愛的人而言,愛情的吸引力永遠來自于對于未知的迫切渴望。因此,我們看到過許許多多的情感抵不過那些未知的新鮮感,也見識到誓言在誘惑面前蛻變得如同裸體的嬰孩一般羞赧。但無論如何,我們不該懷疑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剎一定是真誠的,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對注定消亡的愛情有了一些虔誠的期待,有了一些美好的感懷。
如果愛情篤定會在歲月的長河里漸漸被消磨,傳統意義上的從一而終還有它的價值所在么?
我們必須要明白,從一而終的情感往往不是因為我們此刻仍然相愛,而是我們仍然信守對當時愛情的承諾,杜絕了愛情在其它地方萌芽的可能。所以從一而終更像是一種對于承諾的忠貞,當我們的愛情已經隨著歲月消耗將近時,它仍然可以給我們繼續相守的勇氣。
所以,如果你的一生都需要在愛情的滋潤下度過,那么請放掉對于從一而終的執念,不斷去愛,勇敢去愛,當愛情消失的時候從容坦然地接受這樣的結果,然后熱情滿懷地投入到新一段愛情中去;如果你把從一而終當做是你此生執著堅守的信念,那么請你珍惜此刻相愛的人,當每一次覺得愛情耗盡的時刻,都能信守自己當初對于這份情感的承諾。
從本質上而言,愛情和婚姻并沒有什么直接的聯系。被婚姻捆綁在一起的從一而終,永遠只是現代社會契約關系在家庭構成中最為樸素的一個原則,它正不斷被我們這個世界所顛覆。當我明白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婚姻只是某些人為了懼怕孤獨地死去而選擇用一紙婚約將自己與他人的權利義務關系捆綁在一起的時候,我對婚姻便沒有任何期待。
愛情注定是不能永恒的,但我們卻不能不去愛。它構成了我們人之所以為人最為本質的一個方面。當你不再懼怕去愛,不再計算付出,你的生命也會因此得到延展和豐富。從一而終的道德原則似乎注定有一天只會留存于史冊,維系兩個人關系的原因永遠只可能是愛,不應也不會再有其他。
正如李檣老師在《立春》后記中所言,“如一切愛過的人一樣,沒有誰比誰的愛更是愛,愛從未有過得失,它只是在你的心中被擁有過”。當我們真誠、熱烈、單純、虔誠地愛過他人,又被別人溫柔、細致、柔軟、熾熱地愛過,我們的人生就不會有遺憾。
而“從一而終”這樣的標準,有時候是枷鎖,有時候是承諾,也許它是某一段愛情的結果,但永遠不會比愛本身更重要。
原著:The Constant Wife
編劇:威廉·薩默賽特·毛姆
導演/翻譯:祖紀妍
這是一部根據毛姆的戲劇劇本《The Constant Wife》翻譯改編而成的三幕喜劇。在劇中,愛情圣手毛姆和翻譯達人祖導將機智而幽默的回答以下問題:
To 男人:
你們搞不懂你的女朋友為什么會突然生氣對嗎?
你們覺著你們沒問題但莫名其妙的被女朋友擺臭臉對嗎?
你猜應該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但你又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么對嘛?
To 女人:
愛情能否永恒,從一而終有何意義?
喜新厭舊是男人的本性,還是無論男女共同的弱點?
當發現伴侶出軌,除了眼淚,有沒有一擊致命的報復?
To 其他:
沒什么說的,來看一場男女撕逼大戲,開心就好。
翻譯&導演
祖紀妍,青年導演、編劇、影評人,國家藝術基金獲得者。熱愛紙質書,喜歡機械鍵盤,不能電子閱讀,玩不轉智能手機,外出旅行只買明信片和冰箱貼,家有愛貓一只名為芝麻糊。
代表作:《早安,媽媽》 《嘿,是我》《晚安媽媽》《終成眷屬》《家里紅旗不倒》《站》《周六下午兩點半的咖啡館》《伊斯坦布爾之夜》
主演擔當
陳宣辰
張嘉文
陰珉
王涵
——演出信息——
演出時間:
2017年6月8/9/10/15/16/17日晚19:30,10/11/17/18日下午14:30
演出地點:
北京西區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