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當你在炫耀時,請問你到底在炫耀什么?!

今天,給大家安利一部老電影——《末路狂花》。這是一部在路上的電影,然而它絕非一般意義上的公路電影,更像是女性對男權世界的一次絕地反擊。


一次浪漫的逃亡

電影的出場近乎瑣碎而細膩。隨著電影帷幕徐徐拉開,兩位女主的形象也逐漸清晰起來。路易斯,一個小餐廳里的女招待,她老道地告訴年輕女孩:抽煙會影響性欲。可她自己呢,一邊吞云吐霧,一邊熟稔地收拾起客人們用過的餐具來。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塞爾瑪則手忙腳亂地伺候著丈夫的早餐,她一邊跟丈夫說話,一邊遞過去一杯咖啡。看得出他很不耐煩,他一個勁兒地向塞爾瑪炫耀:我是區域經理,我很忙的,即便今天是周五,也不能按時回家吃飯。剛說完,他出門取車的時候,就被摔了個狗啃泥。(導演真是淘氣)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給塞爾瑪任何說話的機會。而事實上,她只是想告訴他,這個周末她要跟閨蜜,也就是路易斯一起過。她們準備到郊外的一個小屋里度過自己美好而愜意的假期。盡管沒有給丈夫報備,塞爾瑪還是出發了,她極盡周全地準備了幾乎能用得上的所有東西,包括野外萬一停電時用的燈籠(注:電影是1991年),甚至還包括一把手槍。

那是丈夫買給塞爾瑪防身用的,她從來沒有學會使用它,更別提開槍了。但為了以往萬一,她還是帶上了這把手槍。果然,它派上了用場,在一家名為“Silver Bullet”的酒吧里,路易斯用它讓一名糾纏塞爾瑪的男子一槍斃命,槍法精準到位,正中心臟。男子名為卡倫,從塞爾瑪一進酒吧時,就開始盯著她不放了。

面對陌生男子的示好,涉世未深的塞爾瑪顯得激動而又興奮,半推半就間,她被人灌了許多酒。趁塞爾瑪不省人事之際,男子發出了更進一步親密的訊號。他以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對塞爾瑪提出他認為理所當然的要求,好像女性天生就該取悅男性,好像她們只不過是他眼中的玩物。

那是男權社會對女性的第二次炫耀。面對烏黑可怖的槍口,這個看上去英俊健美的強奸犯死到臨頭了仍然故作鎮定,他面色不改地對塞爾瑪說:給我口交。一旁的路易斯徹底被惹火了,她遵循自己的意志,毅然決然地開了槍。

卡倫死了,那個所謂的美好假期也被泡了湯。塞爾瑪和路易斯開始了一段真正意義上的大逃亡。期間,塞爾瑪曾無數次提出想要報警,她天真地以為這不過是出于自衛,而路易斯則打破了她的幻想。路易斯知道,即便是正當防衛,也必須有身體上的證明,除非塞爾瑪真正被強暴過才能證明她們強殺卡倫是正當的,這一切顯得多么滑稽而又可笑,卻也真實地反映出當時美國法律的漏洞。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美國法律關于正當防衛是否有修改,畢竟電影已經是26年前了,但依然很容易讓我們聯想起前段時間的“余歡案”來。母親的尊嚴大過天,卻讓陌生人無情地踐踏在腳底下,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報警的念頭作罷。路易斯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隊友塞爾瑪永遠只知道逃避與畏首畏尾,她決計一個人前往墨西哥。嚴格意義上來說,塞爾瑪是無辜的,她實在沒必要被牽連進來。但塞爾瑪對丈夫簡直失望透頂,她接連消失了好幾天,丈夫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一個人在家看球賽看得不亦樂乎。

塞爾瑪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丈夫正死死地盯著一個關鍵進球,他壓根沒聽到塞爾瑪的求助,更不知她們正面臨一場大逃亡。正是從這一刻開始,塞爾瑪斷絕了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全部幻想,這個從她14歲時起就在一起的男人,18歲就成為他老公的男人,心里真正有過一絲在乎她嗎?答案是否定的。

她回不去了,也壓根不想回去,盡管好心的警察告訴她們,她們暫時還未被起訴,只是需要回來協助調查。但這樣好心的勸誡幾乎是徒勞的,塞爾瑪與路易斯去意已決,她們準備結伴前往墨西哥。在那個陌生的地方,她們想要重新開始,重新過上所謂的幸福生活。

正是在這條奔向幸福生活的路上,她們又接連遇見了三位男性第一位便是一個帥氣逼人的小混混(由布拉德·皮特扮演)。帥氣的皮特輕而易舉贏得了塞爾瑪的信任,并最終,在那個雨夜敲開了塞爾瑪的房門,看得出塞爾瑪對他幾乎是一見傾心,此時,她已經全然忘記了丈夫,甚至答應了陌生人的夜宿請求。


年輕版布拉德·皮特

那是如此激情的一夜,以至于塞爾瑪在第二天早上精神煥發的有點不正常。然而,令所有人都沒能料到的是,小混混偷走了路易斯全部的救命錢,那是路易斯遠在他鄉的男友特意坐飛機送過來的。

男友以為路易斯從此就要離自己遠去了,他極力表現出浪子回頭般懇切的誠意,但沒有用的,路易斯身上已然背負了太多太多,不只是卡倫的性命,更早的時候,在德州,她也曾面臨過塞爾瑪一樣被強暴的境地,那枚射向卡倫的子彈其實早該射向德州那個試圖強暴她的男子。而那帶有暴力傾向的男友,盡管如此懇切,卻仍然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她拒絕了他的好意,把自己一次次逼向絕境。

路費被洗劫一空,然而她們的逃亡卻開弓沒有回頭箭。一貫堅強有主見的路易斯簡直要崩潰了,而這時候,塞爾瑪卻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她利用小混混教會她的打劫技巧,禮貌而溫和地搶劫了一家便利店,無一人傷亡,卻順利把錢搶到了手。塞爾瑪驕傲地舉起鈔票,興奮地陶醉其中。她從前沉浸于家庭主婦的角色似乎一夜之間被改寫了,那如白紙般的人生從此走向了另一個不歸路。

罪惡就像滾雪球般一個接一個席卷而來。有了打劫的經驗后,塞爾瑪更是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開槍。她們遇到的第二位男性是一個警察。為了防止泄露行蹤,塞爾瑪和路易斯把他關在了后備箱,唯唯諾諾的警察連哭帶求饒的:自己是有老婆孩子的,還請饒命。

這一句正中塞爾瑪的心,她提醒警察一定要好好珍惜他們,自己就是因為丈夫不好好珍惜才落到這般境地…看得出,離開家以后的塞爾瑪才算真正的成長了,她終于明白丈夫不是她爸爸,不必事事都得到他的允許,她更明白那個一直不想要孩子的丈夫,其實壓根自己就是個孩子。

在這條自由放肆的路上,塞爾瑪第一次感覺到開心,她的人生從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和過去完全告別了,她終于得以面對一個煥然一新的自己。路易斯更是如此,她懂得如何更好地保護自己,更懂得如何對自己和他人負責。

她們遇到的第三位是那個油罐車司機。事實上,那并不是她們最后遇到的人,由于路線相同,油罐車司機前前后后出現過4次,而每一次的出現都必然伴隨著污言穢語。他興高采烈地對著兩名陌生的女性極盡各種言辭上的侮辱,并全無悔改之意,甚至還引以為傲。那是來自男權社會的又一次炫耀。

所以,就在他再一次進行挑逗的時候,路易斯和塞爾瑪開槍了,她們燒掉了那個布滿淫穢標識的油罐車,任憑司機在野外怒號咆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事情越鬧越大。在周遭各種惡劣的客觀環境下,塞爾瑪和路易斯把自己逼向了絕路。警察終于圍攻上來了,他們成群結隊地圍向她們。一邊是數不清的全副武裝的軍隊,而另一邊只不過是兩個被逼上絕路的女人。


跳入懸崖

前方就是懸崖,塞爾瑪與路易斯已然無路可走。她們親吻了對方,并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英勇赴死。那一刻,她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世上任何一種情誼,甚至超越了生死。臨死前,塞爾瑪看著窗外美麗的景色,鎮定地告訴路易斯: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不能走回頭路。我就是不能活下去。

可是,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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