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源文尾附圖,第一人稱為藍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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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闃然,他就立在案前,冠玉面貌亦如舊。”
芍藥映面,那孩子將桌上殘瓣小心攏作一團,緊緊攥在掌心向四周張望,想找什么地方將它們?nèi)恿耍瑓s又頗有些拘泥地杵在原地。
“思追,先坐下吃飯。”
他應(yīng)聲乖巧點頭,規(guī)矩入座扒了一小口甜粥,很快抬起頭露出一對虎牙,握著花瓣的左手并未松開半點。近乎是微不可聞嘆了口氣,高高舉起戒尺向他道:“伸掌。”縱使?jié)M腹疑問,還是立馬放下竹筷依言將右手伸了過來。
“左手。”
“喔……”
姑蘇口淡,才將他從亂葬崗帶回不足三個月,吃食必然有諸多不習(xí)慣。思追性情乖巧,小輩中屬他最為懂得察言觀色,凡事怕給別人添亂,不喜歡之類的話定是不好意思提出口,更不用說去主動要求些什么。待他稍一張開左掌,那高揚的戒尺便落了下去,饒是拍出一聲脆響卻并未用幾分力,充其算得個瘙癢的程度,花瓣全數(shù)散落。
“吃飯。”
那孩子吃得香甜,不時抬頭盈盈一笑。月落房檐,微風(fēng)襲過使得庭前落花穿過曲折回廊,紛紛灑灑。叔父掏空心思軟硬兼施的教誨沒聽進去半分,這幅畫面硬是生生將心扯得兩分恍惚,三分絮亂,腸肺皆如浸在霧靄之境,甚么痛苦酸楚都一并來了。悲然滯指,琴聲闃然,他就立在案前,冠玉面貌亦如舊,一如當初寵溺輕撫阿發(fā)頂。詫異定睛再看,那分明是一張含淚的臉,柴火葳蕤,那身形一閃便隱沒于紅光之中,凝眸瞧了良久,阿苑身旁分明是空空蕩蕩,一切漸化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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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吃。”
不知什么時候那碗甜粥已被獻寶一般輕輕遞至面前,一雙稚眼天真無邪,心頭驀地一陣觸動。溫氏遺孤如何,不過是命運作弄苦受波及,旁人又哪里有資格左右他活著的權(quán)利?眾人何愚,真當嗤笑。重情之人反倒未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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