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快一年了,有時候真的好懷念那個學生時代的自己,無憂無慮,社會和家庭對我更多的要求是做好一個學生的本分。那時候對于未來,感覺是一片光明的,我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回報。畢業(yè)快一年的現在的自己感覺到的只剩下滄桑。
那時候的無限遐想,那時候的躍躍欲試、躊躇滿志,隨著歲月的打磨,越發(fā)顯得蒼白。一年的時間并沒有讓我生命的脈絡清晰可見,反而開始凸顯出當初自己的幼稚,曾經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在經歷了打擊之后發(fā)現自己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剩下了。
畢業(yè)之后更多的是學會承擔,因為你背負的責任越來越多,面對的事情越來越復雜。開始明白世界上最難的選擇不是黑與白,而是正確與利己。我們需要認真工作來養(yǎng)活自己,我們需要不斷提高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面對生活及工作突如其來的意外,給自己或者家人足夠的底氣。
周五工作午休的時候,我姐打來電話,跟我說話的時候有些支支吾吾,最后說,昨天爸爸在去上班的路上騎著小電驢撞上了一輛大貨車,所幸沒有大問題,但是還是要住院一陣子,然后在家休養(yǎng)一段時間。姐姐說事情已經去解決了,但覺得還是需要通知我一聲,讓我不用擔心。
這件事情通知我的時候,已經都解決好了,從頭到尾,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過客,沒有幫上任何忙,事后的我想如果是我在處理,我能處理好嗎,答案是否定的。從姐姐那邊得知,事故的責任是我的爸爸,大貨車司機基本沒有責任,監(jiān)控錄像明明白白的拍攝到了事故的結果,紅綠燈,大貨車停在了斑馬線前,是我的爸爸自己撞上了靜靜停在那里的大貨車的后車輪。而我爸爸事后卻還在說自己車技高超,要不是自己反應敏捷,說不定就鉆進了大貨車底下。對此,我和姐姐哭笑不得。小時候是迷迷糊糊胡的我們,長大了我們面對的可能是我們迷迷糊糊有小孩脾性的父母。小時候父母把最好的給我們,長大了我們能否提供最好的給我們的父母。
就像這次意外,我們都在慶幸還好傷勢不嚴重,慶幸之余我媽媽就開始考慮錢的事情了,因為一個小小的車禍,我爸爸至少要住院一周,出院還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我媽媽也停止上班照顧我爸。前前后后這段時間沒有經濟來源,因為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農民,在附近的工廠里面上班,沒有額外的商業(yè)保險,醫(yī)療保險也只是那個基礎的農村醫(yī)療保險。可是對于錢這回事,我完全幫不上忙,因為以我現在的經濟能力,在現在所處的這個陌生城市付完房租之后已經捉襟見肘,所以只能在言語上寬慰一下我爸媽,可言語的蒼白可想而知。
也許畢業(yè)一年沒有能力值得理解和原諒,那畢業(yè)十年呢?隨著父母歲數的增加,肯定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小時候父母能給我們買我們喜歡的玩具,穿喜歡的衣服,去喜歡的地方;十年后的我能不能讓父母毫不猶豫的去買想吃的東西,去年輕的時候沒去過的地方旅游,能夠在買東西是不再考慮商品的價格。
這個世界太多的意外,可我還沒有足夠的底氣與之對抗。波伏娃在《第二性》里面寫到:男人的極大幸運在于,他不論是在成年還是在小時候,必須踏上一條極為艱苦的道路,不過這是一條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則在于被幾乎不可抗拒的誘惑包圍著,她不被要求奮發(fā)向上,只被要求滑下去到達極樂。當她發(fā)現自己被海市蜃樓愚弄是,已經為時太晚,她的力量已被失敗的冒險消耗殆盡。
作為女孩子,畢業(yè)之后世俗的各種條條框框撲面而來,“你可以開始談戀愛了”、“戀情穩(wěn)定了,你可以結婚了”......可我不希望沿著這條軌跡麻木的往前走,我希望一切為時未晚,希望在冒險中收獲自己想要的東西,希望明天的自己比今天優(yōu)秀一點,明年的自己比今年的自己厲害一點,我希望自己不要那么弱,希望世界在我眼里一直不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