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天氣,總是和這個節氣配合的。
已經連續下了兩天雨,一會細密,一會稀疏,一會想通了又稀里嘩啦的來會大雨點子。
花花草草們毫不顧忌的吸收著水肥,各種樹葉子綠的發亮,新芽像小孩子的臉,稚嫩可愛。
去父母墳前的小路上,一片油菜花黃綠相間,剛剛被細雨清洗過的黃色花朵收斂著,低垂著頭,靜默著。
生命的綻放是毫無顧忌的,但是當風雨來臨時,他們會選擇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活著。植物如此,動物如此,人,更如此。
棗樹們還保持著虬枝盤曲的的狀態,遲遲不肯發芽。它們的花期在四五月間,花期長而花朵細密繁多。它們不急著發芽倒不是清高,而是要積蓄力量開出大量和長時間的花朵。
棗樹下面長滿了已經結籽的薺菜,擎著細長的身子,滿身三角形的種子有規律的排列著。在那個缺少玩具的年代,它為我們充當了玩具的角色。我們把它的三角形種子莢從炳上撕裂而不撕斷,輕輕轉動長長的莖,它會發出像鈴鐺一樣輕而清的響聲,我們開心的叫它“鈴鈴草?!?/p>
麥苗已經竄了快一尺高,真的是有韭菜的風范了,難怪最近網上都是麥苗和韭菜的段子。
很快就到了父母的墳前,墳上,迎春花已是殘紅褪盡小綠濃,一支支長得蓬勃向上。枝條交叉間錯落有致,把整個墳塋包裹的嚴嚴實實,成了綠意盎然噴薄生命的所在。
我們簡單收拾了一下墳塋,拿出了紙錢,點燃那些去往父母所在地的錢,看著它們卷曲成灰,似乎看到父母瑩瑩的笑臉。
父母一生勤儉,普通平凡,所生子女六人,其中三哥因為用藥失誤,幼年夭折。剩我兄妹五人,雖無所建樹,皆善良厚道,兄弟姐妹和睦相處,相互扶持。如今都已子女成人,家境順遂。想來,父母泉下有知,亦該欣慰。
紙灰在微風中抖動盤旋,姐姐劃下一道圈,我們跪地叩首,拜別父母。愿父母泉下無憂無慮,自在隨心。不必操勞,不必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