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后門的故事(二)

你永遠無法從背后看清一個人的表情。
我曾想過在成大后門一個枯萎的角落枯坐一整天,如果那是我一生的最后一天的話。我認為的有趣,總是和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在六點以后,天擦黑,后門外的一條街就是燈火輝煌。有像凸凹先生在《鬼市》的開頭——明明看見一座城的,再看,卻沒了影。這是人潮涌動的時刻,人潮涌動,大學生出門覓食,中學生趴在面館桌子上寫作業,小學生騎著自行車一溜煙就不見了,估計消失在街道盡頭的網吧。作為一個寫作者,我總是跟著人潮,一波一波往前走,我只能是一個觀察者。這時我會發現,每個人的后腦勺都沒有表情。
我是盲目的,和行走在路上的所有人一樣,我也不知道我的表情是怎樣的。我唯一知道的是,這里有我需要的素材和靈感。一個地名,或者說一個地點,它對于一個人的意義是不固定的,就連它的本身也不固定。沒錯,我指的是成大后門。門這個詞創造出來很有意思,潘多拉的盒子是一扇門,人臉是一扇門,語言也是一扇門。因為門常常關閉,我們一旦打開了,那么門背后是什么,只能靠遐想。遐想是人類進步的工具。所以一個寫作者最好是站在門的一側,不管是“門內”還是“門外”,都不能去做一個開門人。
有人說,每一個作者都有一顆蒼老的靈魂。其實,只對了一半,每一個作者還有一樁愚笨的身體。沉浸在一種氛圍里,是寫作者都需要的,而一旦沉浸在此境界,那么就陷入了混沌。就如下午我和下伙伴去打籃球時,我們都騎車去,我剛寫完這篇文章的第一段,騎車時我開始嘗試行動遲緩,以至于我老早就看不見他們消失在哪里。
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每一次擦肩而過,都是久別重逢。當我逆著人潮行走時,我的背就會開始僵硬,似乎走路開始變得別扭。小時候我喜歡玩一個游戲,走在路人背后時,我嘗試記下那個人的背影,然后閉上眼睛,睜開眼睛,與記憶中的印象對比,它們是否一樣。我每次都在懷疑,我是不是記錯了,因為每次都不一樣。當我們擦肩而過時,我或許見過你,我連你的背影都記不住,何況你的臉呢?
每一個背影都是我認識很久的朋友,只是我在用想象描繪你的樣子。這也許就是一個作者的癡病。
就如文末這句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話,像是非要插進這篇文章里,但它并無意義。
最是春風燦爛時,一簾秋意從心起。
子一
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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