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趣書屋1.1

歡迎光臨,野趣書屋,我是季陽。

臨近中秋,最近書屋發生了一件有點奇怪的小事。上周我和吳巒值早班(08:00-16:00),小野(女)和蔡蔡(男)下夜班(00:00-08:00)和我們做交接。整整一個禮拜,交接的時候小野都會拿一個用牛皮紙包裝好的小盒子給吳巒,不過小野和蔡蔡兩個人表示,這是在他們和另外兩個上晚班(16:00-00:00)的芊芊(女)和小胖(男)轉交給他們的,據說是每天18:00準時有個姑娘離開店的時候交給他們,讓他們代為轉交,只是盒子沒有透漏斑點姑娘的信息。

第一天收到的是一個破了一角的白色圓形瓷鴿子胸針

第二天收到的是一個很舊,不過看得出來是洗干凈的紅領巾

第三天收到的是用了一半的水晶橡皮,橡皮上還有斑斑點點的紅色圓珠筆戳進去的痕跡

第四天是吳巒小學畢業時的成績單,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

第五天是一片梧桐樹葉,用塑封機封好的

第六天是一張鉛筆畫,一只流淚的眼睛,落款是吳巒

第七天是一張格子日記本,上面寫著一首小詩,字跡吳巒說是自己的

收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吳巒自己的,當然樹葉是不清楚的。所有的東西吳巒只記得自己丟掉了或者莫名不見了而已,送這些來的人會是誰,他自己完全沒有頭緒。從我看了那么多狗血言情劇的情況來看,這個姑娘應該是暗戀吳巒很多年,說不定從小就跟吳巒走的很近,但是在經過小胖和芊芊的轉述中,這個姑娘好像才十幾歲,而我們的吳巒已經近三十歲了。于是我們幾個碰頭的時候都開始和吳巒開玩笑說出現靈異事件了。在完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這周正巧當晚班的我們倆,準備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給吳巒送東西,并且搞的那么神秘。

可能是已經開學的原因,來書屋的人并不多。我們下午交接班的時候,店里一個客人都沒有,原本小野和蔡蔡準備和我們一起等姑娘出現的,但是等到18:00都過了也不見有人進過店,于是他們倆猜想,估計姑娘對吳巒的蹤跡太清楚,所以決定換個時間過來。結果到了晚上20:15左右,店里進來了一個和芊芊描述比較接近的女孩子。

校服,低馬尾,背著一個紅色的帆布雙肩背。一進店沒多說什么,就直接從包里拿了和之前吳巒收到的一樣牛皮紙包裝的盒子,遞給我們,說:“唉,姐姐,麻煩你們把這個交給吳巒。”然后回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可能來的比較著急,臉上微微有汗,說話有點兒急促。說完轉身就要走,結果被吳巒叫住了。“等一下!”吳巒從柜臺后面走出去,“你很趕時間嗎?能不能和你聊聊。”一看吳巒就沒怎么和女孩子接觸過,平時和我當班他也只會按部就班的忙里忙外,聽我嘮叨,如果我看向他,他就會回一個無奈的微笑。今天卻感覺到他的局促。

女孩回過神:“啊!你就是吳巒啊,你好。”女孩大方的伸出手,可是吳巒手里拿著剛才忘記放下的毛巾,絞在手里,然后不好意思的把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才和女孩握了握手。

“你要是不介意,里面坐一下把”他指了指后面落地窗的桌子,這個時候,也就后院里兩三個常來喝茶看書的人,安靜的很。“可以,不過我時間不多,九點之前必須趕回家,我家就在隔壁那條街。”女孩指了指外面。“姐姐,兩杯檸檬茶,謝謝。”我被一臉朝氣的笑容都融化了,喜歡腦補的我,當時傻愣著看他們,感覺畫面沒好的像是畫。結果就被吳巒丟過來的毛巾嚇到了。

他們聊了一會兒,我端著茶送過去隱約聽到“...Ta現在挺好的...”“...那后來呢...”“...這樣啊...你呢...”,我走到跟前,他倆就沒再說話了,我拿著茶盤沒有要走掉的意思,吳巒看看我,小姑娘一臉微笑的看著我,突然對吳巒說:“唉,哥哥,這是你女朋友嗎?哈哈哈哈~”笑聲爽朗,我還沒反應過來,吳巒突然臉一紅,指著后院:“吳叔叔說要給他加熱水,剛剛忘叫你了。”語調有點兒急促和害羞。我笑了笑就去后院添水了,透過落地窗,我能看到吳巒和以往不一樣的笑,傻傻的,可是很真誠。

差不多九點左右的樣子,我在柜臺聽到后面傳來女孩的驚呼:“哎呀,我必須走了,等下媽媽該著急了!”接著是急促推椅子,打翻被子,磕碰桌子的聲音。我拿著毛巾急忙跑過去,只看見,女孩在扶著腰,一臉痛苦的表情,吳巒手忙腳亂的收拾杯子的樣子。我把毛巾扔給吳巒,跑過去看這姑娘撞的嚴不嚴重,就是這樣她還是帶著疼痛的大笑:“姐姐,沒事,沒事的,就不小心磕了一下而已,著急了,哈哈哈,還好杯子沒有摔倒地上。”

吳巒擦完桌子把杯子送到柜臺,然后告訴我,他去把小姑娘送回家就回來。我擺了擺手,讓他快走,不然又要遲了。沒多久他就回來了,一臉愜意,我逗他說遇到了小迷妹,沒想到沒和我爭,我以為我猜中了,誰知道他又一臉無奈的笑,只是這笑吧和平時不太一樣。

22:00左右,后院的兩三個客人也走了,我們倆就坐在落地窗的桌子那兒開始聊天。因為對于我來說,我已經很克制的在壓抑自己的好奇心了,還沒等我開口,吳巒已經開口:“別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姑娘暗戀你,莫非是姑娘的姐姐暗戀你?”我狐疑的看著他,他擺了擺手:“沒有什么姐姐是他哥哥。”我的嘴巴長得很大:“不是吧,你居然是個彎的?!”我腦回路是發酵過的,他一臉黑線看著我:“她媽媽是我小學的班主任啊。”“不是吧,你居然敢小學的時候就勾引老師!膽子也太大了。”結果頭上吃了一個爆栗子。為了滿足我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原則,這次我就忍了。做了個動作表示不再插話,他看我終于安靜了下來和我說了他和這一家人的淵源。

吳巒小時候因為性格內向,長得嬌小,在班里屬于弱勢群體,我相信幾乎所有人的記憶中,小學班級里總有一個瘦弱被欺負的小身影,不是自己就是別人,吳巒剛巧就是。班主任是他當時的語文老師,帶他們班的時候吳巒已經上五年級了,剛巧班主任家的兒子和自己在一個班,而他就是欺負吳巒的男生中的其中一個。班主任并不是那種和藹可親的母親形象,相反,比較大大咧咧,很豪爽,但是吳巒并不喜歡她,因為總覺得女人應該是和自己媽媽一樣,溫柔的,安靜的。尤其得知她兒子是欺負自己的人之后,越發不喜歡上語文課,可想而知,成績也開始有了下滑的跡象。在升入六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放學,自己被帶著送去了班主任家補課,當門打開的一瞬間,吳巒感覺到自己要完了。可是為了媽媽,他決定選擇順從。也就是那個時候這一家人算是徹底改變了吳巒的整個人生軌跡。

說完這些,吳巒就不愿意說下去了,他表示得去做交接準備了,可是距離交接班還有一個多小時,整個下午也沒有多少人來,可是他這個金牛座執拗的不愿意再講下去,只說就是姑娘的哥哥暑假的暑假中間到隔壁蛋糕店買蛋糕,剛巧看到吳巒在門庭理貨,因為被催回家,自己又要趕回外地工作,于是就交代自己的妹妹去送東西,說吳巒看到東西會想起來他的。我一頭霧水,一個小時候欺負自己的人,怎么會有那么多自己的東西,聽上去也不是什么感人的故事,吳巒只送我一句“你不懂~”之后就再也沒有和我說什么。

只是從那天起,我覺得他似乎笑容里多了一絲絲的陽光。于是根據我看到的幾種東西和吳巒說給我的一些經過,我大膽猜測和編出一個感人肺腑的小故事。

瘦弱小男孩到了班主任家才發現,這是個離異家庭,原來班主任的大大咧咧是生活壓迫所致。沒想到離異后,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一個遺腹子,可是性格堅毅,自己咬著牙撐起了這個家。又因為在給吳巒做家訪的時候發現這個瘦弱小男孩身世和自己家幾乎一樣,只和母親相依為命,所以才內向不說話。所以才和吳巒的母親合意后,決定讓吳巒跟著自己補習,為的是管教自己的兒子,同時幫助吳巒這個可憐的孩子。兩個男生相處久了,久而久之就生出了友誼,這些東西就是作為交換的禮物。只是升到初中之后,漸行漸遠,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加之班主任的遺腹子問題,不能再在原來的學校教下去,于是兩家人就不復得見。

多年后男生假期從外地回來,剛巧看到兒時的玩伴,于是想到了兩個人的交換禮物,為了喚醒吳巒的記憶,自己又身處外地,不得不讓自己的妹妹,也就是當年的遺腹子來找吳巒,只是姑娘不知道書屋的每個時間工作的人不一樣,趕巧才見到吳巒。兩個人一見如故,圓了男生的心愿,吳巒去送姑娘回家,并和當年的班主任相認,感謝她當年的幫助。。。

就在我往下不知道怎么編的時候,我后腦勺就吃了一個爆栗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家伙居然站在我身后偷看我寫東西。。。

“你才離異家庭,你才超友誼。”說完他一臉黑線走開了。等待芊芊和小胖來交接,看著他把書架上的書按照高矮胖瘦歸類碼好,這個強迫癥的家伙,我管你的故事到底是什么樣子的呢,總之失散多年的兒時記憶這是真的吧。

不知道你的記憶深處有沒有這樣一個瘦弱的身影呢,你是不是也有想起來就會笑的兒時玩伴呢。失散多年,你會想他嗎。反正我有,也許今生不復得見,但是謝謝你從我的生命中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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