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
? ? ? 約莫著七八歲,夏日下午放學,肚子早就咕咕叫的我,到家扔掉書包,第一時間跑到廚房找尋些吃的。看見灶臺有一大盆鹽茶(放了鹽的茶水),拿起藍邊碗,用瓢舀一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去渾身舒暢。夏日菜品本就稀缺,要是家里有點稀飯就著盤底剩的幾片茄子,連著湯汁一起下咽簡直人間美味。
? ? ? ? 有時沒有剩菜,便也裝起一大碗米飯,加點辣椒醬也能吃兩大碗下肚。甚至有時還瞞著奶奶,順手去腌菜壇里移開上面壓的石頭,扯兩根豆角摸幾個辣椒,用清水洗洗便直接入口,堪比饕餮,無比滿足。
? ? ? 假如剩飯也沒有,沒關系。勞動人民總是智慧無窮,早就想到饑餓時應對方法了。年尾早早的準備一年所需的”凍米“(炒米),備饑荒時所需。于是照例用碗直接舀一碗出來,泡上開水,米就瞬間變得軟糯軟糯的,加點糖或者醬油豬油便又是味蕾之顛,美味無可比擬。
? ? ? 美好易逝,至今再也沒有吃到那個夏日的美味與滿足。所有的生命都在最美麗動人的年齡定格。下課鈴響起,孩子們蜂擁著從教室出來,迫不及待回到家放下書包,便急匆匆奔向”自由戰場”。我騎在牛背上,在田梗上找尋青草,沒有疑惑沒有憂慮,自然又閑適和每個路過的人招呼。
? ? ? 牛吃飽了,牽回牛欄,奶奶在老屋門口喚我的小名,我笑著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