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離開這座城市

文/素玉

鬧鈴響了,她竭力地睜開因為睡眠不足而酸痛的雙眼,長舒了一口氣,不知是換氣還是嘆氣。

窗外的天陰沉沉的,灰暗的云朵無力地移動著,似乎還下著小雨。

以往行動麻利的她,今天變得怏怏的,緩慢的穿上衣服,伸了一個懶腰,慢吞吞的拖拉著鞋子極不情愿地去洗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頭發蓬亂,一臉憔悴,兩眼略顯浮腫,完全沒有一點精神。

眼神呆滯了幾分鐘,才意識到得去趕火車,她旋即像換了個人似的,匆匆地洗漱完,簡單裝扮了一下,穿上鞋子,拖著行李箱,出了門。

緊閉著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陣寒風吹來絲毫不覺得冷;細微的雨滴淋澎在發際間和脖頸處,也不覺一絲冰涼。慢慢睜開眼,沿著熟悉的路線,走向公交站臺。

一伙人一齊涌上公交車,她也踉踉蹌蹌擠上去了,此刻又返還到原先無力的狀態,松松地靠在扶手桿上,目光有些呆滯。她苦笑,她痛苦,頓時覺得自己好傻。只是這么痛苦著,不知是無力改變,還是無意改變。

曾經的海誓山盟、石爛海枯現已化為泡影,經受的痛也只有自己知道;那些甜言蜜語終究經不起時間的檢驗,也煙沒在歲月的長河中。畢竟曾經真愛過,也想過有一天會嫁給他,誰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分手的那一刻,她的心碎了一地,無法再復原了。

下了公交,邁著沉重的步子,拖著笨重的行李進了火車站。這時,一個男人握住了她的行李,發出沙啞的聲音,“我來幫你吧!”她回過頭,眼淚瞬間如斷線的珠子使勁往下掉,立馬撲進男人的懷里,哇哇大哭起來,還嘟囔著,“杰,心真的好痛,我該怎么辦?”

好幾分鐘,男人才把她安慰好,一顆破碎的心也只有在此時能得到些許撫慰。這座城市里,只有他才是她最真誠的朋友,在這個離別的日子也只有他才會出現在她眼前。

火車發出“隆隆”的響聲,緩緩開過了鐵軌,漸行漸遠。他靜靜地站在那里,望著陰沉的天空,笑著,希望用他的笑打動陰暗的天空,更希望她在另一個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她坐在車廂里,現實與回憶在深沉的黑暗中來回穿梭,跌跌撞撞。生命以受傷的姿態展現出最原始的疼痛,就這樣,就這樣離開了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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