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史一深,歷史的史,第一次的一,深淵的深。
老爸希望我能“告諸往而知來者,用宏大的眼光看世界,預見未來,成一代天驕。”可惜,我卻硬生生地活成“屎一升”。
十七歲那年,我喜歡上一個男生,他數學很棒,性格很拽,聲音很有磁性,走路自帶特效,總之,就是很帥。
我整天被他帥得找不到方向(知道我為什么路癡了吧)。
每一次的擦肩而過都使我的腎上腺激素極速上升,幾乎窒息過去,為了保護心臟,我決定,只遠遠的望著他,就這樣靜靜的……
同學都以為我傻了,我常對著一團空氣傻笑。
“你不會是戀愛了吧?”
“戀愛?怎么可能!我是那種隨便就獻出初戀的人嗎?初戀一定是在最美的年紀遇見最帥的他,你覺得我會在長滿痘痘的時候匆匆開始我人生的第一段感情嗎?雖不能符合電視劇的所有橋段,但至少……”噼里啪啦。
“有病!”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有病,只是我再也沒有傻笑的對象(他轉學了)。
寢室臥談,聊著聊著就聊到曾經的風花雪夜,本想佯裝睡去,沒曾想,對鋪冒出一句:“一深,你曾經的帥哥現在在何方啊?”
“我……”
“別那么害羞嘛,誰沒個曾經啊。”
“我……沒有……”
“不是吧……都大學了還沒談過?誰信啊……”噼里啪啦,宿舍炸開鍋,直到被隔壁砸門。
在她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情中,我決定:來者不拒!
不就一個開始嗎,早開始晚開始早晚都得開始,何必把它看的那么神圣,就像他們說的,練練手嘛。
當你開啟全檔模式,你會發現一切都那么簡單。
“你今天看起來不錯嘛”一男的說。
“你喜歡嗎?”我說。
然后史一深開啟了她的初戀模式,這是人家的第一次,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因為舍友說,都這把年紀了,初戀沒有什么驕傲的。
嗯,沒什么值得驕傲的。
我翻看各類情感書籍,把它們視為圣經,小心謹慎地做筆記,以期填補我感情的空白。
每次約會都裝得久經沙場的樣子,主動把包放在離他遠的那邊,兩只手在那邊晃啊晃,被他順勢一抓,我知道不該反抗,這應該是幸福的,只是控制不住沁汗的手心。
我按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回憶著那些“愛情圣經”的只言片語,默默地告訴自己:這就是愛情該有的樣子。
有了第一次牽手,就會有第一次相擁,第一次激吻,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就這樣?曾經所有“白馬王子”的標準,只因一句“你該戀愛了”,變成一男的。
“阿香,你愛華仔嗎?”困惑的我有必要向“愛情導師”請教一下。
她瞥了我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樣,“你還是不開竅!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開心,白天shopping,晚上happy,談什么愛不愛!”
“哦……”
“喂,你們兩個進展到哪一步了。”阿香用手晃一下出神的我。
“什么哪一步?”我一臉狐疑。
“裝什么傻,都快畢業了,裝純給誰看?”她提溜著褲子,從廁所出來。
是的,我已經到了不云淡風輕談性就是裝的年紀;
不再可以惡心的說:“討厭,人家聽不懂啦。”;
無法在人家問我啪過幾次時,一臉堅決的說:“滾!”。
這不符合主流!就如你被綁到土匪窩里,出來后告訴人家,里面男的都陽痿,你是清白的。放心,大家只會當個笑話聽,并十分同情那幫土匪,受我這般污蔑。
博古通今的你應該站在人民的至高點上吶喊,“對,老娘就是被強奸了,而且還是輪奸。”
大家掩面而泣,痛苦哀嚎:“我就知道會這樣……”
是的,想過上幸福人生,就得按大家的劇本走。
于是,我拉上一男的,直赴速7,前臺一會看我一會看身份證,“這是你?”
“啊?對啊……這就是……我的……我的……”我本該一臉淡定。
前臺那姐都不耐煩了,“行啦。”,刷了三次才刷出信息。
出師不利。應加快進程。
308,滴,嘭。
他望著我,我不管他是第幾次,但絕不能讓他看穿我是第一次!
很悶,很熱,喘不過氣,但我應該淡定。
我脫掉外套,他撩著我的發絲,“好美。”
我該說點什么嗎?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突突跳的心已把那句帶到嘴邊:“你喜歡我嗎?”
他看起來很深情,“喜歡。”
順著發絲,他的指尖滑到我的肩上,他應該夸我的皮膚白嫩。
“你會對我好嗎?”
“當然。”
輕輕挑落肩帶,盯著不大但很有型的胸脯,上下起伏。
“你只會對我一個人好嗎?”
“當然。”
被他輕輕一推,仰趟在床,在他觸碰我唇尖的那刻:“你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
他在我身上胡亂摸索,“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是的。”
內衣的排扣,一個,兩個,“你會娶我嗎?”
“嗯。”
他試圖解下最后一扣,“你愛我嗎?”
“愛。”
單手有點費勁,正欲雙手齊下,我按住他的左手:“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真他媽費勁!”
他使勁抽出手,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