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彩霞
?巖巖住在醫院,每天,爸爸媽媽在家和醫院之間穿梭,一個留在醫院,守在床邊,另一個就在家補覺。輪留互換。媽媽過來,雖然能跟巖巖耳語,但是,護士推著換藥的小車一進來,要給巖巖扎針,她就趕緊找到女兒手攥起來,又是安慰,又是轉移注意力。只是大夫拿著鑷子走進來,剝開巖巖腹部纏著白紗布的傷口,一層一層往下揭。巖巖媽媽最害怕看到最后那層,大夫換到這兒的時候,她總是背過臉去。這時候,她的爸爸湊過來,彎下腰,眼珠盯在傷口看。
?“我姑娘這點罪遭的。不值個。就因為那小子!太上火了。闌尾才發的炎。”
?他看著大夫用黃藥水沾濕那層藥布,然后用鑷子夾下來。藥布又黃又紫,血津津的,直跟著咧嘴。
?大夫換完藥走出去,巖巖爸爸心疼地坐過來。
?“巖巖,早上,我跟媽媽去你單位了,給你請了一段時間假。一呢,是你的身體真出了毛病,二呢,考慮到你這些天,心也熱火燎的,不去單位,不觸景生情,心情還能平靜些。”
?“沒事呀。都過去了。”
?巖巖蒼白著臉,還沒等爸爸說完話,就接過話茬,沒說完話眼睛先閉上了。
?“巖巖,我跟你媽認真研究了你的事。這次你要想徹底分手,別天天受折磨,要么就請長假,要么就調走。反正不能跟他再在一個單位了。最后都得抑郁。”
?“爸,我也是這么想的,只要他不離開單位,就是上班,整天我心情也不能好?!畢竟處這么長時間了,能一點感情沒有嘛。就像前幾天,既想碰見他,又怕碰見他,時時刻刻心如刀絞。”
?她的媽媽又抓過了她的手。
?“那就別回去上班了。你爸爸房地產公司的副經理大海叔叔,你也熟悉,他的大舅哥,前段時間從北京交流到海南三亞電視臺做一把臺長了,只要他說話,填張表,臺聘的問題就解決了。你又是正經的播音主持專業畢業生,專業對口,南方又非常喜歡北方的標準普通話。你爸爸已經給你打完招呼了,等你病好了,再研究具體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