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即權力
權力即話語
傍晚時分,你坐在屋檐下,看著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涼,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剝奪了。當時我是個年輕人,但我害怕這樣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來,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邏輯探索》——王小波的父親(哲學教授)
茨威格《象棋》
在我們之前,生活過無數的大智者,比如羅素,牛頓,莎士比亞,他們的思想可以使我們免于這種痛苦。
羅素先生在五歲時感到寂寞而凄涼,就想到:假如我能活到七十歲,那么我這不幸的一生才度過了十四分之一!
徐遲寫哥德巴赫猜想的報告文學
最大的痛苦莫過于總有人想要用種種理由消滅幸福所需要的參差多態。他們想把思想分門別類,分出好的和壞的,但所用的標準很是可疑。他們認為,假如人們腦子里灌滿了好的東西,天下就會太平。(不是嗎?)
有些人認為,人應該充滿境界高尚的思想,去掉格調低下的思想。這種說法看上去美妙,卻使我感到莫大的恐慌。因為高尚的思想和低下的思想的總和就是我自己。倘若去掉一部分,我是誰就成了問題。
(應該就是反對洗腦的意思,認為人是對他的思想、觀念有選擇權的,而不應該是被灌輸的)
假如我相信上帝,并且正為善惡不分而苦惱,我就會請求上帝讓我聰明到足以明辨是非的程度,而絕不會請他讓我愚蠢到讓大家給我灌輸善惡標準的程度。
(就是說每個人的善惡標準不應該是被灌輸的,而不是說善惡標準應該不同,如果是同的,只要是因為碰巧,不是被灌輸的也是可以的)
反正你要讓我去解放什么人的話,我肯定要先問問,這些人是誰,為什么需要幫助,其次要問問,幫助他們是不是我能力所及,最后還要想想,直接去(干某事)是否于事有補。
我認為低智,偏執,思想貧乏是最大的邪惡,按這個標準,別人說我善良,就是我最邪惡時,別人說我邪惡,就是我最善良時。
(憑什么硬把善良和邪惡牽扯在一起??)
我雖然已經活到了不惑之年,但還常常為一件事感到疑惑:為什么有很多人總是這樣地仇恨新奇,仇恨有趣,古人曾說,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但我有相反的想法,假設歷史上曾有一位大智者,一下發現了一切新奇,一切有趣,發現了終極真理,根據了一切發現的可能性。我就情愿到該智者以前的年代生活。這是因為,假如這種終極真理已經被發現,人類所能做的事就只剩下了依據這種真理來做價值判斷。從漢代以后到近代,中國人就是這么生活的,我對這樣的生活一點都不喜歡。
我認為,在人類的一切智能活動里,沒有比做價值判斷更簡單的事了,假如你是只公兔子,就又做出價值判斷的能力——大灰狼壞,母兔子好,然而兔子就不知道九九表。此種事實說明,一切缺乏其他能力的人,為什么特別熱愛價值的領域,倘若對自己做價值判斷還要付出一些代價,對別人做價值判斷那就太簡單,太舒服了。講出這樣粗暴的話來,我的確感到羞愧。但我并不感到抱歉,因為這種人士帶給我們的痛苦實在是太多了。
《西方哲學史》羅素
蕭伯納,馬克`土溫,卡爾維諾,杜拉斯
我們國家總以受過某種程度的教育為尺度來界定知識分子,老美認為工程師,牙醫之類的人,只能算是專業人員,不算知識分子,知識分子應該是在大學或者研究部分供職,不坐班也不掙大錢的那類人。《 紐約時報》有一次對知識分子下了個定義,我不敢引述,因為那個標準說到了要“批判社會”,照此中國就沒有或是幾乎沒有知識分子。還有一個定義是在消閑刊物上看來的。知識分子全都住在紐約的格林威治村,憤世嫉俗,行為古怪,并且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后一個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