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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突襲檢查而被查封清場的酒吧內一片混亂,“善男信女”們不得已去吧臺退了錢,提著沒喝完的酒瓶,甩著拖鞋從樓梯往大廈外走,笑著商量接下來去哪。
晚九點的周末,對于年輕人來說確實太早了,C坐在大廈外的路邊,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朋友們還在鍥而不舍地討論在哪去繼續發揮今晚的余熱,C突然抬起頭,眼神無焦距地說:“我不想等了。”
朋友聽了說:“那趕緊的,打個車,去Xbar吧。”
C沒起身,說:“我再等等,你們先去。”朋友們搞不懂了,說不等的是C,說再等等的也是C,可朋友們顧不上,周末的夜晚怎么能糾結在這些無意義的事上。
于是朋友們走了,趕往下一趴,啤酒音樂,嘈雜中一夜很快就過去。C沒來,C坐在原來的地上沒動,數著走過去的第9772個人,心想,到整數,就走。
可到了第10000個人的時候,又一時間失了神。不知過了多久,又走過了多少人,A出現了,A問:“你在這干什么?”
C愣了愣,抬起頭,看見后面的路燈把A照得像發光體。C瞇起眼睛笑:“你好難等啊,我不想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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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真的等太久了,久到不自知,久到一團混亂搞不清立場,沒關系,你知道就好了,只用知道就好了。”
在漫長的等待里反反復復,拿起放下,我得把你從主程序切換到后臺,希望你少占用一點我的運行內存。
我明白,“我不等了”只是我自己給“我等不到你了”的一個臺階,我可能得就著它下來,你可別揭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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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腦前打瞌睡,在隊伍最后一排翻白眼,在虛偽的對話旁發出笑聲,在化塌了的雪頂里一本滿足。
在聒噪里塞耳機,在漫長的等待里反反復復,在扎眼的對話框前滑左刪除,在未黑的黃昏中提前爛醉。
酩酊森林。
突然走進了酩酊森林,所有沼澤、深淵、巖漿,都不算數。
星辰、火把、螢火蟲,微微發亮。
酒是世間的橡皮擦,越悲愴,越想嬉皮。
不止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