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呢?
北京。
哦~北漂啊!
北漂,我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和這個詞有什么關系。
印象里北漂應當是和艱辛、打拼、頹敗或者成功聯系在一起的,應當是為了心中一個夢想來韜光養晦尋找時機的。
這些北漂特質我好像一點也沒有。
總覺得沒住過格子間、地下室,不會每個月被催房租,不用早上六點爬起來從五環外擠兩個小時的地鐵去市里上班的外地人,都不足以稱為北漂。
像我,一個住在北京三環邊上還不用交房租的人,每天上班的路程才半個小時還不用擠地鐵,騎著小黃或者坐個晃晃悠悠的公交車就到公司了,哪里懂得北漂的艱辛呢?
所以我還是一個庸碌的普通人。
北京交通很擠,北京冬天霧霾很大,北京房價很貴,北京遍地都是公司和騙子,北京遍地都是夢想和絕望,北京遍地都是牛人和瘋子。。。
你若問我后不后悔來北京,我可以堅定地告訴你:后悔。
后悔來得太晚。
雖然我現在已經被手里的工作搞得暴躁異常像提前進入了更年期。看到微信就鬧心聽到鈴聲就害怕恨不得一下班就關機。
你若問我為什么來北京,我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了。
還記得去年的3月中旬我要辭職來北京的時候,他們都說我是為了愛情。可我真是不是為了感情。這么說好像沒有人會信,畢竟那個時候我天天哭嚎受夠了異地戀。
最初我真的是為了夢想來北京的,為了做新媒體。
來了之后發現,其實那個時候已經晚了,由于我接觸的信息太閉塞,新媒體早就不是我所知道的樣子了。
新媒體的夢想破滅,是從來北京的第一個公司開始的。面試時候老板告訴我公司的新媒體培訓項目在審核中,等下來了我就可以接受全國最先進的新媒體培訓,于是我就留下來了被自己的天真感動哭。
在公司打了三個月雜后老板說項目批下來了,要搞為期七天收費3980的新媒體培訓課,不知怎么跟某大學合作了可以在學校搞培訓,然后說宣傳時候告訴學員可以拿到這個大學的校友證,優先獲得什么函授學位諸如此類,還要請某傳媒的教授作為重量級講師來講課。于是就風風火火地讓我們做海報做網頁做H5宣傳招生了,他們幾個合伙人就負責排課表、去網上搜集整理材料出教材,而所謂招生就是在朋友圈發海報,也是6得沒誰。
這份工作讓我再去找新媒體運營類工作時候非常被動,因為我沒有運營過微博,接觸過的微信也是粉絲少得可憐且公司沒有搞過什么吸粉營銷活動,沒有做過社群,手里也沒有什么資源。
唯一跟新媒體有一絲關系的是:我自學了微信排版推送和第三方插件。
這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后來又發現,所謂新媒體,是個太深的坑。能紅的大號已經紅了起來財源滾滾,余下眾生瘋了一樣的想掙新媒體的錢:不惜一切代價追熱點、標題黨、制造低俗無聊內容,或者隨便找個人就可以開收費課,無數的微信群可以聽語音直播課:怎么做到篇篇10w+,如何通過一場活動吸粉百萬,新媒體人必須知道的技巧……
于是涌現了一大批百度前運營經理某某某,京東前市場總監某某某這樣牛逼閃閃的人物,好像一夜之間大廠的“前任高管”都大發慈悲出來不圖名不圖利拯救想要玩轉新媒體的吃瓜群眾了。
這感覺像一場空手套白狼的盛大狂歡,所有人都想有棗沒棗打一竿子,然后人群作鳥獸撒,空落了一地棗樹葉子。
還好,有認真做內容的大號依然在認真做內容,才不至于讓人對新媒體厭惡到絕望。
新媒體夢想破滅后,就想安安靜靜做個有強迫癥的編輯,然而十點讀書就像個電子版的《青年文摘》《讀者》加心靈雞湯的合集偶爾加上點育兒心得,不是我的菜;為你讀詩是高深的莫奈、梵高、惠特曼、葉芝,恰好我既不喜歡現代詩、西方詩,也不懂印象派和浪漫主義,夠不上人家;我最最喜歡的山河小歲月好像并不需要編輯,而我也沒有知道很多名人軼事民國文學,其他喜歡的內容號就是純個人在運營了。
我也很絕望啊!
在北京蹉跎的這一年,很多留在家的朋友都紛紛結婚了,有房有車有孩子。
老家其實也挺好的,新區建設得漂亮寬闊,房價才兩千多一點點,考個公務員或者做個老師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結婚生子過了這一輩子,不必關心新媒體又起了什么大浪,不必糾結要不要換個工作,不必擔心沒錢交房租還白條。
可是,我就是不想這樣過一生啊!
如果可以,我愿意嘗試每一個行業,愿意走過每一個城市。只和聰明有趣的人打交道,只和喜歡的人做朋友,只和旗鼓相當的人做對手。
我樂意年輕時候活得濃釅亮烈,哪怕將來老無所依要承受最深的孤獨。
畢竟內心不安分,總要有點代價的吧!
大學時候想:畢業時候去西塘。
沒有去成。
現在又多了一件想做的事:
如果這份工作不做了,就去墨脫一趟,哪怕一個人,哪怕死在路上。
墨脫于我而言不是什么夢想之地,只是放縱的借口。
我這么不安分的人,要瘋一瘋才會消停。
好像突然知道了自己為什么來北京,因為不安分啊!
這個新舊完美交融的城市,它開放也含蓄,獨特也包容。
她有好看的朱紅宮墻,古樸大氣的宮殿,底蘊深厚的老街,幽靜的寺院,也有最新的信息,最先進的科技公司,朝氣蓬勃的創業園,放浪的酒吧。
雖然這些都和我沒有什么關系,但是不妨礙我愛她啊!
來呀,造作啊!反正有大把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