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片田野,
它位于是非對錯的界域之外。
我在那里等你。
當靈魂躺臥在那片青草地上時,
世界的豐盛,
遠超出能言的范圍。
觀念、言語,甚至像“你我”這樣的語句,
都變得毫無意義可言。
這篇我們繼續說我和“我”的關系,原文叫做,擁抱你的對立面,我改成了,我和我的影子,意思就是有陽光的那邊,就總有一個面會有陰影。如果一個人沒有陽光,那也無從談陰影。
先說結論:如果A的一面達到了極致, -A的一面,也會達到極致。A和-A在一個人身上并存,這是一個真理。人的頭腦很容易固化一些東西,判斷這是好的,那是不好的,我們要這個好的,而要遠離那個壞的。但我們越是持有這個二元對立的“好壞觀”,就意味著我們的內心和人性就越分裂,于是會出現這一局面:我們意識上使勁朝向A,而我們潛意識卻總是被-A吸引。
讓我想起了之前很火爆的一句話,孤單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單。我先說說我的感受哈,我覺得我性格其實偏外向,但是我真的受不了迪廳的環境,我一直理解不了有一些特別善于聊天,特別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一些人,在那么嘈雜,說話聲音都聽不清楚的環境,光打在身上晃眼的,誰都看不清誰,在幾百平米的房子里,找個人還得發微信,我不知道一群人到那里是干嘛去了,這種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還吸引了那么多人。后來看到這句話,我明白了,那個環境不正是一群內心孤單的人的狂歡嗎?自己所有的聲音都被掩蓋,我被淹沒在人潮中,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從一個現實世界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那不正是我尋找的世界,我自己的世界么。
那再說個明星的例子,崔永元他臉上雖然有著招牌式的淡淡的微笑,但他卻是一名抑郁癥病人,他曾經說過自己是“微笑型抑郁”。崔永元是一個多么堅實的矛盾體。
因為-A總是藏于潛意識深處,而難以被看到。如果一個人完全看不到自己的-A,那么他會找明顯呈現了-A特質的人,通過和這個人在一起,而與-A的品質建立聯系。
下面可能會顛覆人們慣有的概念,謙虛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國內精神分析學家曾奇峰老師的一段話:其實謙遜會讓人猥瑣。越謙虛,越猥瑣。謙虛到骨子里,就猥瑣到骨子里。因為,謙遜并非是人的本性,自大、驕傲與自戀才是。如果我們骨子里的自戀并沒有轉化,卻極力去表現得很謙遜,那么,謙虛只是表面的、意識的,甚至是假自我的,而骨子里的、本性的自戀還是滿滿的。但這份滿滿的自戀,被我們視為是“壞的”,所以不能坦蕩表達。一旦表達的時候,我們就覺得,自己呈現了一個壞的特質,這時有恐懼感、罪疚感,并且還有偷偷摸摸的感覺,于是就混合成了猥瑣的感覺。
最后說下人們的動力,武志紅認為,自戀、性還有攻擊性,是人的三大原動力。-A常常就是這三種動力,我們反對自大,忌諱談性,也強調克制憤怒。我認為這是一件可怕的事。
如果說這三大動力,就是生命力,那么,我們反對的-A,不就是生命力本身?人越是遠離自戀、性和攻擊性這三個東西,就越是死氣沉沉,沒有了生命力。相反,那些能直接展現這三種能量的人,雖然容易有爭議,但他們身上,容易有熱情、創造力、魅力等生命力的各種表現。
這里我要提一個作家,余華,我個人非常喜歡這個作家,因為他總是能把小說人物的那種細節的感受寫的非常傳神。他有一本長篇小說《兄弟》,里面有兩個主人公,哥哥宋剛還有弟弟李光頭,宋剛就是A,而李光頭就是-A,細節我就不多講了,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這本書。
我只是在這里大概介紹一下兩個人物性格:
李光頭:李光頭的父親是個并不光彩的流氓,從一定意義上來講,李光頭自己也是一個“流氓”——小的時候是個偷看女人屁股、講黃色故事的小流氓,蹭吃蹭喝,長大了是一個投機倒把、四處鉆營,憑著幾個錢亂搞男女關系的大流氓。他費盡心思,動用自己不多的資源和小聰明,在一個匱乏的時代里面千方百計用專板車拉著母親上墳,讓一直覺得顏面掃地的母親覺得無比驕傲、感動。第一次事業失敗,他毫不氣餒,心甘情愿地風餐露宿,仍舊豪情滿懷地向別人都不愿涉足的行業領域開拓。?
?宋鋼:宋鋼是小說中一個老好人形象,對父母好,對兄弟好,對妻子好,完全的利他主義。并且獲得了全市最漂亮的女孩林紅的愛慕。他善良、正直,卻善無善報,最后落得個凄慘命運。宋鋼在母親去世之后遵守母親的意愿,無微不至地照顧李光頭,為李光頭做飯、織毛衣,并且他為了家庭背井離鄉做生意,一生勞累。但是,在他臨死的時候,他都要摘下眼鏡,怕把眼鏡弄壞,并戴上口罩,怕自己的肺病傳染給別人。宋鋼太過內向,一直被視作別人的影子。最后發現自己的妻子林紅和自己的弟弟李光頭在一起,絕望的宋剛最終臥軌自殺。
啊...發現路線有點問題,我不是說讓大家,愛錢,自大,耍流氓...我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是宋剛和李光頭的合成版,要擁抱完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