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鋼琴班接元子,碰到了很久沒見的張老師,他的學生和元子一樣大,也在上鋼琴課。
張老師有信仰,還有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有次我專程去見他。
我說,對于你們做的事,我們普通人也很陌生,主要是你們做事有很多規矩。
他說,這是見外,其實都是向往美好,即使有不同,可道理是一樣的,所以也沒有什么特殊避諱。
我說,主要是我這方面常識太欠缺,比如初次見面,如何和你打招呼呢。
他說,平常叫法也一樣,喊老師就行。
打那以后,我見到他就不再叫大師,改口張老師,其實我的感覺是大師的稱謂屬于江湖用語,真的沒有老師親切一點。
當然,場號不同還是稱大師為好。
我要搬新家,即使不太信那個,可也要找人看個好日子,圖個吉利,寧信其有,心理上舒服。
我想到了張大師。
看日子是細法活兒,他也很講究,比如香包的配方和擺放位置,都說的很仔細。
這是吉利事兒,紅包可以隨意,但不能少的,可是臨走,他很客氣把他珍存的年份普洱茶餅,分給我一大半,到現在我還沒有喝完。
鋼琴班下課的時候,大雨傾盆。
也好,孩子們在瘋玩,我們坐一邊等雨停。
他有兩個孩子,這是我某個時候感到困惑的,不是出家人嗎,咋還……
他說,俗家弟子,只是追隨的信仰不同而已。
我說,暑假孩子鋼琴準備考級嗎?
他說,平時都是他媽接送,自己不用操心這個。
我說,新去的這個地方事情多嗎?
他說,本來謀劃了很多要做的事情,疫情還未盡,都在擱置著。
我說,那正好可以好好帶帶孩子。
他問我,孩子鋼琴考級嗎?
我說,才學習了一年鋼琴入門,基礎還不牢固,另外上鋼琴班目的是培養孩子興趣,有了好的學習興趣和習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計劃著繼續培養興趣,有了興趣,明年考級也不為遲。
他說,疫情未盡,現在暑假又到了,社會輔導機構和各類輔導班都開始了,也不知道還該給孩子報什么輔導班了。
我說,暑假是輔導機構最佳贏利期,誰也不敢再落下了,這波疫情,已經讓他們忍受不了了,朋友的美術教室僅僅房租的壓力都吃不消了,不開班咋辦?當初她本想著找點事情做,可在寒假剛開始招生不久,就關門到現在,也顧不著有關部門的禁令了。
他說,輔導班也是當對孩子課外教育學習的最好補充,老師們也很辛苦的。每一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成為棟梁,畢竟一個孩子以后的發展和取得的成就,與他從小得到好的教育有著很大的關系。
我說,應該是這樣,本身剛剛結束漫長的寒假,這又到了暑假,孩子還小,在家是沒有自覺性,反倒是越來越懶散起來,說不定模糊了自己還是學生的樣子,所以,只有把孩子交給輔導班教育最適合眼下特殊時期。
他說,之前自己也是反感輔導班的,總覺得放假就是讓孩子玩的,可今年不一樣,通過班級幾次測試成績,就可以看出來孩子的學習態度不如以前專注了。
我說,我也在猶豫給孩子報班的事情,畢竟家長要天天上班,孩子待在家中很自在,可不是辦法。
在大城市,父母有輪班在家照顧孩子的特殊規定,在縣城是不可能的,這也意味著某種程度耽誤了孩子的學習,起碼是改變了孩子的學習習慣,興趣沒有了。
他說,古人請教孟子,君子不親自教育兒子,到底為啥?孟子說,情勢不允許啊。你想,爹教育兒子,就得拿出正道正理來;如果孩子不接受,爹就難免發火。這一發火,可就傷了感情。兒子會說,您教我正道,可您發脾氣,這符合正道嗎?所以啊,古人都是交換兒子來教育的,父子之間不為求好而責備對方。為求好而責備,就會產生隔閡,沒有比這更糟的了。
我說,這是有道理,我曾經固執的認為這是傳統觀念,你想呀,自己都沒有信心教好孩子,反而送孩子去輔導班,不就是家長不負責任的表現嗎?其實不然,相反孟夫子的話揣摩起來還是很有道理的,也是符合現在教育孩子的方法。
我也反復讀《孟子》的這些經典觀點,才發現古人對于教育孩子的理念,并非過時。
某些時候,人的固化思維達到某種不改變不行的地步時候,就會在剎那間轉變,或者是因為一句話,或者會因為是一件事情,畢竟事物的發展蘊含在瞬息變化之間,何況我們人類。
所以,我對上輔導班的贊同有兩點:
疫情特殊事件的發生,變相拉長了寒假,改變了學生學習的興趣和慣性軌道,特別對于小學低年級學生來說,并非是“不怕同桌是學霸,就怕學霸過寒假”,長時間的在家上學,讓學霸的學習狀態變得懶散,不會和以前那樣勤奮了。
一方面家長上班顧不上輔導孩子,另一方面孩子年齡尚小,不足以保持在家上課的自制力。
生活中我們家長的努力,孩子可以看到,但他們還不能從內心真正感受到,也就是說,言傳身教不可以給孩子足夠的影響,比如量和質的變化,因為學習是反人性的,學習的過程就是在反復刻意練習克服惰性,家長很難做到,孩子更難做到。
剎那,我改變了原來的想法,琢磨著開始為元子尋找合適的輔導班,起碼可以讓他時刻不忘記自己是一名小學生,一切必須學習優先。
剎那,也就是一個信念啟動的時間長度,仿佛如同靈感。
我給張老師說,我就和他的談話中突然覺醒,這個暑假非其它暑假,必須要給孩子報班,真的不能繼續在家中,僅僅能夠應付老師布置的暑假作業去過完這個非常態的暑假。
他說,孩子不是有鋼琴和輪滑班嗎?
我說,輪滑曾經在疫情期間中斷,我也動搖過,元子該上三年級了,按照當初的規劃,是該終止輪滑練習了,可接下來做什么呢?
元子學習輪滑,當初年紀太小沒有太多適合的選項,本來計劃讀到二年級或者三年級,就可以放棄輪滑、體驗更多的興趣班,比如運動項目的羽毛球、足球、籃球,特別有家長提醒我,從小應該練習籃球足球,這也是升學需要測驗成績的體育項目。
所以,我左右為難。
我嘗試著帶他去了羽毛球班,羽毛球應該最適合元子的年齡段,一是已經具備掌握羽毛球動作技巧的能力,二是我個人認為羽毛球是向上狀態的運動項目,有利于元子的身體和心理成長,三呢,我自己本身就是羽毛球愛好者,還是羽毛球俱樂部的會員,非常清楚這個事情。
可是,在帶元子體驗兩天之后,我覺得還是繼續做輪滑訓練。
理由很簡單,體育運動訓練,目的是體能鍛煉為主,只要可以長期堅持某一項自己適合的運動,都可以達到這個目的。
也就是說,參加這類訓練班,有一個主要功能是助力校園課堂的學習興趣,一定是讀書學習的加分項,而不單單是癡迷于一項技能而忘記掉讀書優先的事情,偏離上輔導班的初衷。
輪滑和羽毛球訓練方法方式不同,可培養孩子興致的共同點是一致的,而且,元子在輪滑方面已經入門,狀態也不錯,還有一群熟悉的小伙伴。現在放棄輪滑,改為羽毛球訓練也無可厚非,我擔心的是孩子從零開始,還會有當初的那份興趣嗎?!
不過,孩子真的有運動天賦,那自然沒啥說,孤注一擲。
早上跑步途中,一輛電車從身后過來,是一位漂亮媽媽,后面坐著十來歲大的男孩,我清楚地聽到媽媽大聲說著,要是你的學習和你打籃球一樣的有興趣,媽媽也就不用花錢送你去輔導班了……
我判斷,孩子的興趣點,已經不再是學習,而是對籃球運動的癡迷。
張老師說,籃球是最為成熟的運動,普及程度也是最好的,自然男孩子對籃球情有獨鐘,還有籃球運動的靈魂是團隊團結精神,因此容易讓孩子一個學著一個模仿耍酷,不自覺的打亂了課堂學習的心思,這個方面應該引起注意。
每個孩子都有自己和別人的不相同之處,所以沒有可以模仿的成功軌跡。
晚上輪滑訓練場上,陪練的家長們說起身邊一個小男孩,母親是JD教徒,雖然當下撤并了不少活動的場所,可活動的頻率并沒有減少,這個是無可厚非的,沒必要去干涉人家自由,可說到8歲的孩子也讓母親帶著在參與,倒是覺得不可思議。
孩子呢,還不理解這個算不算自己的意愿,只能有家長說了算。
孩子說,星期天也去那個地方,只是感到挺好玩的,還有每年放長假,還很多的小朋友一起去一個地方,封閉的,和夏令營差不多,有玩的,有學習,只是內容和書本上的不太一樣。
我問他,今年暑假還會去嗎?
小男孩說,不知道,聽媽媽的安排。
我說,每個假期都有組織呀,要多少天的時間?
他說,10多天時間。
有些問題,是不可以直接問孩子,爭議和求同存異是成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小小年紀,已經在被灌輸某種信仰,我們局外人就感到可怕,咋會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真是局外人。
成年人信仰自由,可對于未成年人是明文規定。
我對張老師說,我要表達的是,這些念念,應該都出自家長的剎那,然后有了念念不忘,若是拋棄立場,那么,都應該是妙不可言的事情。
他說,剎那、念念都是佛教用語,從另一個方面告訴人們,往往我們每個人剎那的一個想法,其實已經在改變孩子的成長方向,比如暑假班該不該上!
同事K給孩子報了一堆暑假班,我聽著也一樣是很充分的理由,比如大城市的孩子報班更多呢。
我不再給別人建議,第一、我咋會清楚別人家的孩子喜好和習慣呢?
每個家長,會給孩子合理的規劃,因為未來的成長方向、沒有最好,只有更好。
元子問我,他有啥天賦?
我說,天賦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是潛在的,只有無比的勤奮,才有可能被激發出來的某種能力。
誰又知道自己的天賦呢?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學霸,就是例外。
每次考試班級第一,就從來沒有第二。
勤奮學習,就是一種天賦的最直觀表現。
我們的孩子就是普通的孩子,很難接受的事實,也要接受。
美好的人生該是什么顏色?
五彩繽紛。
雨小了,我和張老師道別之后,我突然有一種頓悟:
任何一個靈感,應該都來自剎那。
剎那,是點燃永動的火花。
如同火花塞一樣,開車時每次第一需要的,就是點燃發動機。
但是對于剎那付出的代價、是需要無限期的堅持。
興趣一旦來了,堅持就變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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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說明:
用日記的方法,記述“我”的生活日常。文章非紀實,“我”不是我,她不是她,故事多虛構,勿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