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一生要強的媽媽,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從二哥朋友圈的一條動態知道了母親因腦梗在縣城醫院住院,因為治療及時母親的病情并無大礙。但我的心里還是不踏實,細想:母親今年70歲了,一般也就是定期到醫院量血壓,抽血化驗血脂血糖,住院還是頭一遭,此時做兒女的才感覺到;一生要強的母親真的老了,疾病也會突然襲來,而此前兒女心中總覺得母親一直安好,一直會陪著我們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盡管母親一再交代二哥不要將她生病住院的事情跟我說,更不需要我從城市離開工作崗位到老家看望她,但是我還是請假三天連著周末趕回老家縣城醫院。

趕到醫院已經是下午6點半,雖已經立秋,天氣還是稍顯燥熱,家鄉的傍晚火燒云紅遍西天。這一天是母親住院的第三天,母親已經能夠在攙扶下緩慢走動。在縣人民醫院餐廳前見到母親,在嫂子的攙扶下,正準備去吃晚飯,見到母親那一刻:我老遠就喊:媽,我回來了。母親眼睛雖不太利索,看見我還是很驚喜,拉著我的手,緊緊的,一起到餐廳。

母親曾經那么要強,即要在學校當代課老師(后來轉正),又要勞作六個人的田地,還要拉扯5個孩子,最關鍵的是我們兄妹小的時候,爸爸先是在部隊,后來專業到縣化肥廠,不能照應家里的一切,而爺爺奶奶也不通情理,照顧很少。母親弱小的身軀,就這樣寒來暑往家庭孩子教書幾樣重任一肩挑。居然也熬過來了,在大忙季節,眼看著孩子小,成熟的農作物怕天氣變化收不回來,母親放學后,直接到田地干活,幾個孩子坐在泥巴房子門口翹首待母歸,母歸,月上樹枝,孩子已睡。母親每每講到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總會眼睛泛淚珠。可是我也記得,無論生活怎樣清苦,日子怎樣難熬,母親忙碌之余,總喜歡清唱幾段豫劇,或者唱些那個時代的歌曲解乏解悶,對抗著貧窮和無力,心里總是懷著熱望,她總盼著孩子們長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如今,她的五個孩子都已經成家立業,也都有能力掙錢養活自己和家人,母親放心了,母親的債務也終于在2009年還清,只是時光匆匆,母親邁向年老。

在照顧母親的四天里,每次下樓或者上廁所,我都會攙扶著母親,因為地面光滑,她的腿腳不夠靈便,而母親則像個孩子一樣緊緊握著我的手。我深深感到:母親需要的子女的時候子女在身邊,她會有安全感,恰如兒時的我們,母親在,就有底氣。

在陪伴母親的這幾天里,還有一個細節深深觸動著我,母親牙齒不太好,年輕時就經常牙疼,吃藥也不行,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幾次過年,除夕之夜豐盛的年夜飯端上桌子,母親卻牙疼難忍,但是又不好掃興,就借口出門到廁所,其實她就在午后墻根上一個人小聲啜泣,當她的幾個孩子中最小的我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著母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時,母親終于忍不住哭訴說:牙疼真會擇時候,為什么偏偏是過年呢,好不容易可以煮肉吃了,這不爭氣的牙偏偏不讓你吃半口。這一幕至今刻在我的腦海里,一回想淚如雨下,越到成年,越是理解母親平時沒有好吃的,即便有一點,也還得想著念著五個兒女,終于過年可以敞開懷大吃一頓,卻牙疼擋口。

就這樣,母親50多歲時,一口牙,拔掉或者爛掉,完整完好的所剩無幾,現在好的大牙只剩一顆,所以我看見母親吃莧菜饃時,因為牙齒不利索,嚼食物特別困難,以至于想吃,只能用一顆大牙試探著。弄得手上、衣服上全是湯汁,食物碎末。我默默看著母親的為難,一邊用濕巾給她擦手,一邊暗自想著給母親鑲牙。

是的,母親,我能為你做些什么,我只能節假日趕往老家,多陪陪您說說話,我更希望您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在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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