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青年旅店——更高級的市民趣味

一場

大夢

所謂的高雅流派與世俗流派是相通的。生活,活著活著,突然就悟出了偉大的情緒道理。有人把這些情緒道理寫成詩歌小說,有些人畫成斑斕畫作,有人唱成搖滾朋克。然后,這些情緒就升華成了思想,藝術,理論。成為高雅流派。

我堅定地認為,只要是存在在實際中所創造出的東西一定是從現實中而來的。就好比在中世紀的歐洲,人們把畫畫叫做猴子的藝術,如同猴子模仿人類一樣,畫畫也是模仿場景,這些場景,就是生活。

頂樓的馬戲團大概是屬于流行音樂,又有Funk的死磕擰巴勁。他們唱著朋克都是娘娘腔,又帶點懷念的唱著上海童年。每次聽朋克都是娘娘腔的時候,心里暗想:這是自嘲上海男人呢?

對上海愛的深沉,才會用我是一個上海人,我死也要死在我美麗的上海這樣的話來表達愛意。

上海在全球化的刺激下不負眾望成為中國的領航標桿城市,不僅是緊跟世界潮流,也是世界追趕的地方。

來自全中國四面八方的人趕來,在這里看到一個新的世界。這句話真的一點也沒錯,我大學在一個準二線城市讀的,那個城市的商業發展較為健全,但文化或者說是人們的觀念發展的還是挺慢的。

但是在上海,沒人管你干什么,更少有人嘲笑你干什么。我知道有很多行業男女已經趨于可以平等的對談,但在一個城市,一個階級像千層蛋糕一樣的城市里,上海一定是更平等的。外來的年輕人追尋新的上海,不是上海本身的文化,而是資本與機遇在這里堆積的世界。

在馬戲團的歌里,上海不是魔都,不是先鋒與潮流,而是六月的黃梅天,秋風起的大閘蟹,大閘蟹一定要站著蔥姜醋吃。不管時代如何的變化,小時候的時光是最美;不管變成什么樣,就是特別喜歡你。

這是普通市民階級與生活的愛情。

在離馬戲團很遠的石家莊,有一群萬能青年旅店。

土壤生長出不一樣的思想。比如馬戲團雖然夠騷,也很朋克。但是有些歌詞里盡顯了一個上海本地市民的生活態度,有點安穩,明白,不在乎,又像油頭一樣打理的一絲不茍。

而石家莊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和北京一樣,蒼穹之下一個個被粉塵布滿,在北京的籠罩下咳不出,路上的人都是木然的臉。這是我一個父母在石家莊工作的同學告訴我的感受。

在這樣的環境里該誕生出什么樣的音樂呢?我的同學說那里沒有夢想,不會有音樂。

即使有,想象中應該也是反抗,掙扎,奮力崛起的姿態。

但是萬青是在熬。

熬到藥廠經營不濟;熬到人民商場改了名字;熬到師大附中寂靜無人。然后大廈崩塌分崩離析,上海在感受全球化帶來的文化經濟全面的奔跑與提升,而石家莊看著市場經濟的到來,那群八十年代出生的理想主義兒眼里看到的是金錢至上。

經濟發展把石家莊生生的拉起來,杯子碰在一起,誰還記得夢想,但是萬青竭盡全力不想遺忘。

我覺得萬青牛逼的地方是,它清清楚楚的記敘太多平日的細微的偉大,在暮色下的華北平原尋找這個城市以往的氣息。

這些細微就是市民階級的理想生活。

時代一直在改變,這些年中國的獨立音樂也越做越好。

有人唱姑娘,唱理想,或者想急切的表現出與眾不同,其中不免渾水摸魚投其所好急功近利的。

然而我敬佩的是馬戲團與萬青這樣的能把時代寫進歌里的人。

面對時代巨變的兩個城市有兩種不一樣的命運,但這是大格局。縱使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我的心里只有下班后那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小市民有小理想,小追求。這個理想不能辦一個藝術畫展,這個追求不能開一個音樂節。但是這點兒心思讓生活變得活色生香。活色生香啊,才有東西給你們折騰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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