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向左同寢室的方澤這兩天晨起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是哪里不對勁他一時也說不清楚,直到蔣齊像烈士一般嚯地站起來苦大仇深的對站在穿衣鏡前的向左說道:“老大,您給我們個痛快吧!我們三個桌子上的東西都是嚴格按照您桌子上擺放的標準擺的。垃圾桶昨晚睡前倒過了,垃圾袋是新換的。地昨晚方澤也拖過了。我和秋二的床單、被罩、枕套也都是這周新換的,方澤昨晚上又換了一遍自己的。屋里所有的臭鞋臭襪子、臟衣服我昨天都已經打包好送去洗衣店了。您老人家對我們還有什么不滿意,您就直接說吧!我實在是受不了。您不知道,這幾天我背上的寒毛一直立著,都快成金槍不倒之勢了!您要是再不給我個痛快,我只能帶著方澤到秋二的豪宅里去避難啦!”
方澤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的是老大,老大已經連續三天一大早就衣冠筆挺的站在鏡子前照鏡子了。一照就是一個多小時,那冷漠的眼神,那生人勿進的氣場,弄得人渾身發毛哪都不對勁。這時一直躺在床上裝淡定的秋二也換上了一個著急受教的表情問道:“是呀,老大,你說,我們哪做的不好我們改?!?/p>
“你們?你們最近挺好的。我只是在審視自己。”向左瞟了一眼屋里的三個兄弟淡淡地說道。
“哎吆我去!不是我們地原因呀!”噪舌的蔣齊瞬間放松下來,長吁了一口氣道。方澤繃著的身子和秋二伸著的脖子也跟著放松了下來。蔣齊把椅子滑到鏡子旁邊,嬉皮笑臉地問道:“出什么事了老大?讓您老人家自我懷疑這么久?給哥幾個說說唄!”
“我是在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帥到慘絕人寰了?!毕蜃笳f的云淡風輕,蔣齊被震的五臟俱裂。
秋二慢條斯理的下了床,也學蔣齊扯了把椅子坐到鏡子前,抬頭好奇的問道:“什么事把我們左大才子困在思維空間這么久?整的我都好奇了,說說唄?!?/p>
“一個傻妞。”向左皺了皺眉困惑地道。
“傻妞啊,老大!你終于動春心啦?!”蔣齊趕緊往前湊了湊八卦兮兮的說道。
“不是?!毕蜃蟠舐暣鸬?。
“不是動春心那是什么?你做了什么對不起人家的事?”蔣齊頓時腦洞大開,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有啊,而且我還幫了她,可她為什么現在一見到我就像見了瘟疫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呢?”向左不解地說道。
“哎呀老大,你給人家幫了什么忙呀?不會是…借精了吧?!”方澤趕緊湊過來一臉驚恐的問道。
“去!瞎說什么!老大是處女座有潔癖的!再說老大也不是那樣地人啊!”蔣齊趕緊推了方澤一把,言之確確地說道。
向左淡淡地看了一眼圍在他身邊的三個兄弟,面無表情地道:“不方便說?!?/p>
蔣齊和方澤見狀趕緊起哄道:“哎~~~有情況!”
“她暗戀你所以才躲著你?”情場高手的秋二挑眉問道。
“不像。”想起這段時間吉晚晚避他如避瘟神一般地模樣,向左確定地說道。
“你介意她躲著你?”秋二又試探著問道。
“嗯,一開始只是覺得奇怪,現在是有些介意的,而且心里還很不舒服?!毕蜃簏c頭說道。
“老大,以我多年的情場經驗,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開竅了,喜歡上人家了?!鼻锒牧讼率?,十分確定地說道。
“嗯嗯,喜歡上人家了。”蔣齊和方澤也隨聲應和道。
“不可能!”向左斬釘截鐵地大聲說道。
“那我去追她,讓她做我女朋友。哎~能讓才華橫溢、英俊瀟灑地向左大神煩心這么久地女人,肯定別有一番風韻?!鼻锒男χf。
“不行!那個傻妞不適合你?!毕蜃蠊麛嗟鼗氐馈?/p>
“不適合秋二,還有我呀,我也還單著呢!”蔣齊見秋二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趕緊接話道。
“還有我,我也單著呢?!狈綕梢糙s緊上前湊熱鬧道。
向左冷冷的挨個瞅了瞅蔣齊和方澤,有些生氣的說道:“也不適合你們!”
“老大,咱們這么多年的兄弟你都不放心。這種傻妞啊,你得自己看好了。畢竟在咱們學校兩條腿的單身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單身男人可遍地都是,可別等哪天她成了別人的女朋友,你再后悔就來不及了?!鼻锒酒鹕砼闹蜃蟮募绨蛘f道。
向左沒有接話,他繼續注視著鏡中的自己,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吉晚晚的那一天。那是去年冬天,天特別冷,他們四個窩在寢室里玩真心話大冒險,輪到他地時候,秋二問了一個他不想回答地問題,所以就選擇了大冒險。秋二讓他去學校門口的天橋上,數一個小時內有多少個傻子給那對開豪車來裝乞丐地老夫婦送錢。他捂得嚴嚴實實的在天橋上守了一個小時,而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吉晚晚這個傻妞。
冬天天黑的早,又冷,路上的行人很少,那對老夫婦也收拾著準備回家了。向左臨風站在天橋上等時間,天橋下一個賣烤紅薯的老漢一直在吆喝著。那天的吉晚晚穿了一件紅色的薄外套,遠遠走過來特別顯眼。向左見她在上臺階前眼饞地盯著烤紅薯問老漢:“多少錢一斤。”老漢說:“不貴,6塊一斤,一個紅薯也就十塊錢?!彼┰S是覺得貴了,略不自在地“哦”了一聲便加快腳步上了天橋。路過向左身邊的時候,向左還在想:是什么樣地情況,讓一個姑娘在大冷天里都舍不得買一個十塊錢烤紅薯。
還沒等他在腦海里YY完,那末纖細的紅色身影就又匆忙的從他身邊跑過,蹬蹬地跑下了臺階,高興的買了一個熱乎乎地紅薯捧在手里,向左至今還能感覺到,吉晚晚捧著紅薯笑著再次從他身邊經過時的溫暖。他的目光不自覺的追著她,見她小跑著到那對老夫婦身邊,蹲下身子溫柔地把她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烤紅薯送到那個老婦人手里,還輕聲說了些什么,說完便高興的跑開了。向左能在吉晚晚那輕快的腳步中看出她當時內心里的愉悅。
可那傻妞并不知道,她還沒有走進校門,那個老婦人便嫌棄地把那個紅薯扔進了垃圾桶里。向左至今也說不清他當時心里的那種感受,像是憤怒,像是可悲、可憐或是可笑,總之是一種很復雜地感覺。最后也只是“靠”了一聲便憤憤地回了寢室。也因此,他記住了那個傻得有些可愛的姑娘,并在一堂專業課上記住了她的名字:吉晚晚。
“的確,她那樣的傻妞,還是放在我自己身邊比較好?!毕蜃笞⒁曋R中的自己堅定的說道。
“得來~那傻妞叫什么名字呀?老大,你告訴我,我保證在天黑之前把她的詳細資料送到你面前,籍貫生平、脾性習慣,上至頭圍,下至腳圍,絕無疏漏?!鼻锒勓裕s緊上前信誓旦旦的說道。
“她叫吉晚晚?!毕蜃鬆N爛的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