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愛在失憶的日子》第三十章 沉默道別

圖片發自簡書App

上一章 假假真真

全目錄|【愛在失憶的日子】


杰哥說他醉了,累了,實在開不了車。他想先休息一會再送她們去玩。話音剛落便歪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櫻子瘋言瘋語說了幾句醉話后也睡著了。顧羽沒醉,只是有點困,望著窗外想心事。

小不點吃飽睡好了,活躍的像只歡快的小倉鼠。她扭來扭去,不肯安靜下來。她拿著爸爸的手機玩起了跳跳龍游戲,自娛自樂著,得意地笑著。

反正都走不了了,顧羽也閉上眼睛小睡了一陣。小不點玩到手機沒電了,看著屏幕變成了黑色,她著急地喊著爸爸幫她搞好。

杰哥睡得像死豬一樣。任憑女兒用力揺他,扯他的衣服,揉亂他的發型,他依舊沉睡不醒。

小不點不耐煩了,急得哇哇大哭起來。杰哥動了動身子,摸摸女兒的臉,遞給她一包糖。她不要,將糖丟在一邊,鬧著要出去玩。

小不點越哭聲音越大,櫻子也被吵醒了。她揉著眼睛問顧羽幾點。顧羽說已經下午三點半了,問她感覺怎么樣,可以走路了沒有。

櫻子喝了口礦泉水,醉眼朦朧。她問顧羽還要不要去世界之窗玩。顧羽擔心櫻子東倒西歪地站不穩,便說不去了,再休息一陣回去算了。反正又沒買票,下次再來玩。

小不點卻一個勁哭鬧著要去玩。杰哥將女兒抱在懷里,拿出充電寶給手機充著電。

杰哥回過頭來,用迷醉的眼神望著顧羽,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

"去吧,我送你們去吧。好不容易來了,怎么能不去呢。"他滿嘴酒氣,醉意正濃。

"算了吧,你現在醉成這個樣子,一會被交警攔住了,盡出洋相。你還是繼續休息吧。我們要去的話,自己搭個的士去還安全一點。"顧羽平靜地望著杰哥。她語氣平緩,征詢意見似的望著櫻子。

櫻子沒有表態,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小不點一聽說要去哪里玩,又鬧開了,嚷著也要出去玩。

"那你帶她去玩吧,讓我再睡一會兒。你們玩夠了,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們。"杰哥眼神困倦,低垂著眼晴望著顧羽。他語氣低沉,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

顧羽猶疑著,還沒有應承他。杰哥卻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小不點用小手用力搖他,他依然一動不動,呼呼大睡著。

櫻子拿出畫妝鏡正在補妝,一聲不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態度。

小不點用可憐的小眼神乞望著顧羽,希望顧羽也能把她帶上出去玩。為了討好顧羽,她從袋里掏出一顆糖遞給顧羽。

"你也想去玩啊,那你乖不乖呢?"顧羽接過咖啡糖,望著那對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已無法拒絕她的誠意。

小不點兒小鳥啄食似的,一個勁的點點著頭。表示自己很乖,很想去玩。

“怎么不給我吃糖呀,小小年紀就學會巴結人,跟你老爸學的呀?”櫻子瞪著小不點,一點不拿她當小孩看。

小不點明顯有些生氣,嘟起嘴巴,把臉歪向一邊去望著她爸爸。似乎想告訴他,有人在說他壞話。也不知他聽見沒有,死人一般,沒有一點反應。

這孩子的確機靈,不要人教竟也能忍得了委屈。她用小手從糖袋里抓出兩顆糖遞給櫻子,用友好的眼神爭得同情。

"你還真是乖,看你這么聰明,一會就把你帶上。"櫻子接過糖,捏了捏小不點的臉。

就要下車了,顧羽好象突然記起了什么。她拉過小不點的手,讓她把今天收的紅包快給回爸爸保管好。免得一會跑來跑去搞丟了。

小不點伸手從外套的小囗袋里抓出了兩個紅包,欣喜的在空中晃著。她坐在爸爸身旁使勁扯著他的胳膊。把小臉拉得長長的,哼哼唧唧著,想拉起爸爸和她一起去玩。

顧羽和櫻子已經下了車,站在車外等待出租車的同時,也等著小不點快點下來。

杰哥睜開眼睛,看著女兒放在手里的兩個紅包,又望了望窗外。他抱著女兒,把臉湊在她小小的耳朵上說起了悄悄話。小不點興奮地點了點頭。

車門打開了,小不點跳了下來。她手里拿著一個紅包遞給顧羽,說讓姐姐拿這些錢買東西給她吃。

顧羽接過紅包,打開車門,將紅包丟給了杰哥。杰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顧羽已將車門關上了。路邊剛好駛來一輛的士,顧羽牽著小不點的手上了車。

她們愉快地玩了一個下午,一直玩到天黑才準備出來。小不點可能出來玩慣了,一點兒也不詫生和膽怯。嘰嘰喳喳,開心地跑來跑去。像只歡快的小鳥,笑著鬧著。

“你呀,還真把你當成他老婆了。幫他免費帶孩子,還要幫她墊門票。干嘛不舍得花他的錢呢?"櫻子開著玩笑,翻著白眼望著顧羽。

"算了吧,何必那么斤斤計較呢。今天不是白得了兩千塊嗎?不花出去我心里不自在。有什么話回去再說,別當著孩子的面說這些話了。"顧羽臉色有些不悅,她壓低了聲音。

小不點明顯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敏感和聰明。不知道她是否聽得明白大人的言外之意,竟不時地轉過頭來聽她倆講話。她咕嚕咕嚕地轉動著那兩顆黑葡萄,滿眼疑惑地望著顧羽和櫻子。

"我可以打個電話給爸爸嗎?”小不點拉著顧羽的手,征詢意見式地望著顧羽。

"可以呀,正好叫你爸爸現在開車過來接我們回去。"顧羽撥通了杰哥的號碼,把手機遞給小不點。

小不點接過電話,開心地和她爸爸聊了起來。她講著她的見聞,讓爸爸快點過來接她。

"這孩子和你越來越親了,你也越來越像她媽了。”櫻子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著顧羽,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孩子懂什么呀,誰對她好,她就會和誰親。小孩喜歡我,并不代表我就得做她媽呀。”顧羽云淡風輕地望著天邊。

"恐怕這孩子和她爸都對你已打了歪主意。”櫻子用胳膊肘子輕輕撞了一下顧羽。

"這都怪你,硬要扯我過來,陷我于不仁不義中,你還好意思說。好了,今天最后一次,以后誰也不認識誰。從明天開始,我要過平靜簡單的生活。”顧羽用責怪的眼神望著櫻子,追著小不點,擔心她跑遠了。

小不點終于講完電話,和爸爸說著再見。她嬌滴滴的樣子,像個小公主般惹人疼愛。她把手機還給顧羽,說她爸爸已來到門口等她們出去。

小不點拉著顧羽的手,飛快地向前跑著。這小家伙真是歡快,兩個大人都已游玩累了,跑起來都還跟不上她。顧羽氣喘吁吁地緊跑慢跑,總算平安地將她護送了回來。

小不點一上車就摟住她爸爸的脖子,仿佛久別重逢般親吻著爸爸的臉。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

杰哥已酒醒,將女兒雙手捧月似的攬在懷里。仿佛擁有了全世界般,幸福堆滿了笑臉。

小不點說完趣事見聞后,奶聲奶氣地撒著嬌,說她很餓,要去吃東西。

杰哥回頭望著顧羽,微笑的眼神里寫滿了謝意。顧羽平靜如水,沉默不語。

"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看來這話一點不假。看你跟你家閨女親的,讓我們這些遠離爸爸的人,情何以堪呀。”櫻子哆聲多氣,羨慕中帶著幽怨。

"別傷感,爸爸我這就帶你們去吃飯。”杰哥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千年王八,真是壞起來沒譜,拐著彎子占便宜。"櫻子望著杰哥,嘻笑怒罵著。

杰哥回過頭去,望了望顧羽。顧羽沒有搭理他,出神地望著黑夜和街燈。這樣的夜總能勾起那些悲傷的往事。

"別介意,開個玩笑。"杰哥刻意的向顧羽解釋著。

顧羽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毫無反應地陷入了沉思中。

小孩不能坐在前排。杰哥將女兒放在顧羽身邊。小不點依舊歡快,她親密地靠在顧羽身上,抱她,擺弄她的手指。顧羽親切如故,但卻沉默不語,心事重重的樣子。

杰哥以為顧羽吃醋了,不再和櫻子打情罵俏,一心專注開車。

后來車停在哪兒,在哪兒吃了飯,吃的什么飯。顧羽全程走神,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

再后來,櫻子怎樣和杰哥傳遞著眼神,說著怎樣輕佻的話語。顧羽全當沒有看見,沒有聽見。他們倆人互相吸引,顧羽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心理有些涼涼的,但卻沒有生出一點難過的感覺。

櫻子主動加了杰哥的微信,留了他的電話。顧羽都視而不見,她選擇將自己屏蔽。

顧羽的冷漠和無動于衷反而讓杰哥無比的難受。顧羽的不瞅不睬,讓他無所適從。

杰哥表面上和櫻子談笑風聲,暗中卻一直在觀察顧羽的臉色。而她卻像個陶瓷娃娃一般,不喜不悲,安之若素。她不動聲色,他便摸不清她的心思。

杰哥送她們到小區門口,也沒能和顧羽再說上一句話。他感到心里憋得實在很慌。不住地干咳幾聲,也沒能引起顧羽的注意。

櫻子輕快地下了車,揮手向杰哥道別,嬌媚動人的眼神回首三次與他對望。而顧羽下車前只摸了摸小不點的手,連杰哥望都沒望一眼,也沒有說一聲再見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杰哥打開窗子喊了一聲"顧羽,"她沒有應他,也沒有回頭。小不點又補了一聲:"姐姐,我爸爸叫你。"

顧羽依舊沒有回頭。杰哥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望著她那纖細苗條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

最后那個晃動的小點終于被黑夜吞沒了。一股冷風從窗口猛竄進來,冰涼穿透了他的胸膛。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第三十一章

最后編輯于
?著作權歸作者所有,轉載或內容合作請聯系作者
平臺聲明:文章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由作者上傳并發布,文章內容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簡書系信息發布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推薦閱讀更多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