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這首歌是在《非誠勿擾》上,作為一首求愛失敗后送別男嘉賓的BGM特別的應景。
我沒怎么看過這檔節目,不是我不相信短短的十分鐘就可以決定兩個人余下的一生這般的愛情,村上說過“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一見鐘情。”
甚至曾經我把這句話視為對一個在大街上、在圖書館的書架前、在秋天落滿楓葉的路上遇到的女孩兒便決定通過語言的支支吾吾,不和諧的舉手投足來表現出我很中意她的借口。
怎么?
錢鐘書在清華第一次見到楊絳便說:“我沒有結婚?!?br>
楊絳答:“我也單身?!?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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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為什么越來越對“一見鐘情”這個詞表現得遲鈍?
是因為我曾經邂逅了一個女孩兒,她很好,很安靜,就像四月,如果說真的有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我想就是她了,還如果說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在出水的那一剎那,看到了立在荷葉上久久等待著她的青蛙王子,我想就是我了,她沒有男友,我沒有女友,我覺得她很好,也覺得自己不差,至少當時的我是這樣的覺得。
再后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北京下雨淋濕巴黎,追了好久,看了電影,喝了咖啡,軋了一個冬天的馬路,做過一切看似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除了牽手與接吻,這也是我忽略了很久的事實——牽手與接吻才是情侶的本責。
直到有一天我率先開了口,我們才確立了模糊了許久的關系——陌生人。
被拒絕不可怕,可怕的是最后一次拒絕,
被打和罵不可怕,可怕的是最后一次打和罵,
她說要離開不可怕,可怕的是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
因為修煉了幾年的像愛情一樣的東西最終走向消散,所以我不信一眼千年,就像因為終有結束,所以我拒絕了一切開始一樣。
《淘汰》正是在這個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聽到的。
2
曲是周杰倫做的,詞同樣是周杰倫做的,在網易云下看有關這首歌的評論,都說歌里有好多故事。
有,
兩個人青梅竹馬,經過一陣中學的洗禮,最終卻各安天涯。
有,
我遠遠地注視著她,每次見到她,都緊張的像個紳士,事實上,我是個流氓。
有,
過去式是我愛著他,他愛著我;進行式是我愛著他,他奔向了小三;將來式是我愛著他,他與另一個人結了婚,多年后,孩子在他們膝下承歡。
我教會了一個男孩兒忍讓、懂事與成長,他蛻變成了一個完美的男人,而我卻把這樣的一個完美的男人拱手相讓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還有,
我陪著一個女孩兒,見證了她從校服到工作服,可最終我還是沒能見到她穿上婚紗,我沒勇氣看到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因為我已習慣,不止習慣了她的關懷,做的晚飯,還有她的啰嗦,偶爾的刁蠻。
歌沒有故事,不會哭,不會笑,不會吵鬧,大概是聽到的人想起了自己故事,嫁禍給了歌。
3
“只能說我輸了,也許是你怕了,我們的回憶沒有皺褶,你卻用離開燙下句點?!?br>
我特別喜歡這句歌詞。
我們追過一個人,追過一個世紀那么久,最終,我們翻閱所有詞典,把拋棄稱為淘汰,是因為拋棄是主觀的被動,淘汰是客觀的主動,拋棄,是站在勝利者的立場講的,聽起來不講道理,似乎是勝利的一方在刻意踐踏失敗的一方付出的努力,淘汰,是站在失敗者的立場講的,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拼命了卻仍舊沒進決賽而已。
即便離開,卻還想著能夠體面,愛情里如果考慮到了體面的層面,也就里離開不遠了。
馮唐的九子箴言說,“不著急、不害怕,不要臉。”
好像愛情里為了不被淘汰,總得舍棄臉面。
其實愛情是一場歷盡九九八十一難的修行,淘汰的,不是自己的全部,而是身上某些不好的過往,經過一次次的洗瀝與淘汰,反復的揉搓,反復的打磨,最終才會修煉出一個戰斗勝佛。
記得曾經有個朋友這樣安慰失戀的另一個朋友:“如果說分手了,想不太明白,就在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是不是自己嗜酒成性,夜不歸宿?是不是自己有恃無恐,變得淡漠?是不是自己安于現狀,不懂奮斗?如果都不是的話,她仍舊離開了你,也不值得去想。”
破碎的言語給了衰敗的流年,
完整的離別給了淡漠的時間。
愿你失去的將會以另一種方式得到,包括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