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兒子鄭重的把一只倉鼠交給我,說你們在家寂寞,養著它,權當養著我,其實它比我好養多了,只要一天給點水,幾粒瓜子尚可,我心里不屑,不就是一只老鼠嗎,要知道我連兒子這種吃貨都能供起。
可是說起容易,做來難,這不,今天一早醒來,老公告訴我,倉鼠沒了……
籠子關的好好的,咋沒了???不是老公眼睛近視,就是想框我起床跑步。
我趕緊爬起去看——盒子扣的嚴嚴實實,堆積的爆花叢中,真沒有那個常常蜷縮的小家伙,我提起盒子翻來覆去搖了搖,依然不見,打開蓋子,用鉛筆翻了翻密集刨花,依然沒有,我這番動作,如果是往常它早探出小腦袋東躲西藏了。
我突然心慌起來,莫不是,死了,裹在爆花里了。
記得前段時間,我在花瓶里水栽了一個蘿卜頭,還養了一條小小魚,清澈水中,銀光閃閃的小魚兒在白色的須根中游蕩,那夢幻的一幕,讓我都恨不得幻化成一條魚,為了分享,我還曬過朋友圈。
最后的結局卻是我想不到的異常凄慘。
許多天過去了,蘿卜頭變成了參天大樹,小小花瓶的水常被它莫名其妙的喝了個底朝天,我每天都要督促老公去添水,幾次老公舉著瓶子讓我看:小小魚兒真是堅強,有時候它躺在瓶底,有時候被縛在根須中,一動不動,一副死魚的模樣,我讓老公挪出來吧,放進魚缸,老公總是欣賞它往里添水,小魚兒雀躍的模樣,那一刻他一定認為自己是偉大的救世主,給一條生命以希望。
就在昨天,老公去換水,卻告訴我魚兒沒了,就像今天倉鼠沒了一樣的突然。
我們倆把蘿卜花拔出來,仔仔細細探索了一番,依然無果,突然,眼尖的我看到茂密根須里有點點銀光閃,心里了然:一定是哪天忘記添水,兇狠的蘿卜把小魚兒當成了美餐。
我沒告訴老公真相,真的它太過于殘酷,要知道他對小魚兒照顧,已經超出了寵物的情感。
我沒有能力再為他生個女兒,已經成了我深深的遺憾,那條魚就是我給予老公的慰藉,希望讓他打發無聊的空虛時間。
或許,兒子買了這只倉鼠送給我,也是意義深遠:離開學校的時候,他擁抱著我說,媽媽,好好養它,就像我一般,要知道我可是把它當做兒子了,你們都說隔輩更珍惜,好好照顧你的孫子吧!
周日到現在,才剛剛兩天不到,我居然弄丟了它,我把籠子拎到陽臺,一股腦全都倒下,刨花屑鋪開來,除了一個喂水的瓶蓋,哪里有小倉鼠的影子——或是小小的尸體也行。
剛才的時候,我還想著它一定是越獄逃竄了,恐懼著未來家里出現一窩老鼠的慘狀,再轉念一想,僅一只,不知雄雌,哪里有本事繁衍,不禁啞然失笑,為自己的想當然。
我再三追問老公,你早上確定籠子蓋是扣好的,我擔心自己這個馬大哈,昨晚上喂水,沒扣好——老公斬釘截鐵,就差賭咒發誓了。
我越發困惑不已,難道憑空消了不成,這也夠匪夷所思了……
寫到此時的時候,我突然豁然開朗:一定是早起的老公,發現了異樣,怕我傷心[心碎]?,編造了這個善意的謊言,要知道我太多愁善感,為走失的一只螞蟻,樹上一片落葉都能感慨半天。
就像我隱瞞老公,那條小魚早喪生于蘿卜根須下一樣的自然。
一個屋檐下的兩個人,用心如此良苦。
我不由得動容,下次老公心情再不好,不,以后永遠,我都要收斂,克服自己的盛怒,給他一個燦爛的空間。
可是我還在擔心我那可愛的小倉鼠,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幻想出我們家有個四維空間,我那小魚,小倉鼠,還有早些年失蹤的小烏龜都正快樂的生活在期間。
三十年或是四十年后,我和老公也會一起去,享受快樂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