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

季羨林先生的《一花一世界》是由許許多多的故事形成的。每個故事的主人公都不一樣,有人有動物。都是在他腦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反觀自己現在,在看先生的書時,就會想想,在腦袋里搜刮這21年間給我留下了那些深刻的人或物。從某些角度來說我是個懷舊的人,倒不如說不舍得丟掉我自己用過的,別人送的還是其他的覺得有意義的,每每放假都會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家,積積攢攢也就不少。后來是因為我那比我小十歲的妹妹上四年級將我高中的秘密筆記本拿來去當做數學筆記啊抄抄詩句啊。我就懵逼了。一氣之下將有內容的全部撕掉。真的是把我氣死了,關鍵是她還把我初中日記本翻出來當做家庭作業本交到老師那里。寒暑假回家看到這一切我能說什么?簡直唯有氣昏。

小時候都是一個人的樣子,沒有同齡小伙伴一起玩耍。聽母親講,我喜歡追在奶奶的后面,她走到哪我也去哪。奶奶白白的皮膚,肚子上的肉肉都是白白的,笑起來臉上的褶子一層層,后來我才知道那叫皺紋。頭上幾乎一半都是銀發,梳子梳過銀發,用嘴巴咬住一條紅繩的一端,另一端用手去纏頭發,纏好后,牙齒松開另一端,用手再將頭發兩圈。每次看著奶奶梳頭時,紅繩將嘴角和側臉勒出一個痕跡,就在想,奶奶的皮膚怎么那么白呢?

聽母親講,小時候的我很勤快,跟著奶奶去山坡上打豬草,她背著大背簍,我背著小背簍。然后奶奶有時候就偷偷拿我背簍里面的豬草。聽著蠻好玩的,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經都不記得。只記得在那陰暗的土墻房間里面,奶奶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因為我看見奶奶的胸部爛了,有個小洞,還流著紅色的水。那個時候我不懂,我只知道奶奶躺在床上,不會爬起來和我一起搶著剁蘿卜或者土豆,去山坡上一起打豬草,揭開木箱子的蓋子,從里面拿冰糖,橘子,雪餅還是其他的好吃的。但是你會給我吃山楂丸。那么大一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每次看著你吃,你就遞給我,說吃。那個山楂丸子真的好大好大喔,現在早已經都沒有了。那一排是九個,用一個藥盒裝著。

二年級的時候,你去世了。確切的講,是你病逝了。我恨那個年代。為什么那么多的兒子女兒……其實,都過去十五年了。都沒有必要再提那些事情了,說多了又是何必,只是徒增煩惱罷了。只是突然地我就沒有奶奶了,只有爺爺了。可是爺爺今年也去找你了。奶奶您知道嗎?我好害怕回家,回家沒有爺爺了。想著以前每次清明的時候,月半的時候,除夕的時候,只要我在,都會去你墳墓前,跪下來悄悄地說好多好所話。有時候還會重復好多遍,然后就磕頭。總相信你會知道,也會保佑我。次次去你那里說的愿望都在變,但總有一句不會變,就是愿你在天堂沒有病痛,不愁吃不出穿,有好多好多錢花,過得幸福,看著我們在下面健康的過日子。

好難過喔,好想你和爺爺。寫不下去了。爺爺肯定要去找你,你不要到處跑,乖乖等爺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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