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某國道/初雪
又是一個趕場的日子
昨天睡得很晚,因為要提前準備東西。
今天鬧鐘早早就響了,因為要早起趕場。
剛出大門,才發現晚上下了雪,不大,但也足夠冷。是我一身薄西裝萬萬不能抵御的溫度。倒是透心涼吹的人也清醒。簡簡單單的在車上吃一些東西填飽肚子,涼牛奶下肚后想再睡回籠覺就真的不容易了。
既然不能睡,那就看一看外面的風景,草木枯黃,落上一層薄雪,遠山上白色斑駁痕跡,場景似曾相識。像極了我曾經的那個雪國小鎮。
喜歡坐火車,喜歡一站一站的南下或者北上,喜歡在旅途中間的感覺。
一段早已郎讀到會背的散文,在經過反復練習,直到如今才體會到其中的含義。讀書千遍,其意自現。在學生時代,最開心的事就是放假和開學。因為路途遙遠,足足要做兩天的車。然后回家就背嫌棄,開學就盼著放假。所有的快樂都源自于旅途上的兩天時間。你可以毫無罪惡感的拋下一切,忙里偷閑,仍然可以歲月靜好。
“只因為在旅途的中間,我就不屬于起點和終點,不屬于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在這單獨的時刻里,我只需要屬于我自己,就夠了。”
漸漸的,望著東方旭日升。
讓我想起來那句,從天光乍破到暮雪白頭。我很想讓時間停在這一刻。日子一天天過去,往往是一口黃蓮一口冰糖的往下咽。忙里偷閑,偶爾喝點水。馬克思說任何事物都有對立面。那么就讓靈魂神游物外,軀殼暫寄存在這。在時間隧道回到心心念念的地方,我都聞到小鎮空氣的味道了,又聞到了夾雜著桃花和沙塵的空氣。看到了那個稚嫩的自己,嘿嘿,當年的自己,一定不知道天上有人在看著他。
小伙子,好好干。我跟你講,你接下來要去那個哪……算了,你聽不到,聽到了你也不會信。
忙完了,肚子餓,在席間等開飯。坐在靠窗的位置。猛然抬頭,然我有些倏忽。看看周圍的人,才發現那樓只是幾分相似而已。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放不下原來的地方。一直覺得,那幾年才叫活著,生命的開始和結束,全在那里。之前一片混沌,之后暗無天日。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又幻想當年的盤古開天地,那么,再開一次又何妨。
新世界,黃鶴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