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記

人生匆匆 為誰而生

都只為前途勞碌

誰能得空憶少青

趁著這 ?思無邪

心靜日 ?無欲時

回首高中

因此上 演出這

有喜有悲的《女兒記》

癸巳蛇年戊午月己酉日,正值端午佳節。我一大早就起來準備,媽媽已把飯做好,可我總是靜不下心來,根本無心吃飯。大約七點多,即出發去接人。要問去接誰,此事還得在昨天中午說起。

端午節前一天中午,我正玩電腦,忽聽QQ信息的聲音。看到那熟悉的頭像,知道是她,就猜到內容是“咳咳”,打開后果然不出我所料,因為這是她的習慣。我則發個“嗯”字過去。她問:“你父母反對女生到你家去寫作業嗎?”她這一問可讓我摸不著頭腦回道:“干嘛呀!”她說:“你先說行不行。”我想:難道是她要來?這不太可能吧!她家遠在前曹,怎會來我這呢?說:“我不知道呀!”可她非要我問問我媽,我先回了一句:“是你來呀?”她“嗯”了一聲。”我心中一震,很是驚訝。她答道:“我作業落到宿舍了,我來拿作業,然后去你家寫作業。”說實話她說要來我真的很激動。于是向媽媽說清楚后,媽媽笑著說:“來就來吧!我看你一聽說她來也很高興呀!”“嘿嘿,那我給她說去。”回到電腦前說:“我媽同意了,你來吧。”“太好了,我先謝謝姨了,嘿嘿。”一會她又說:“你媽一定很漂亮。”我心道:嘿,人還來呢,馬屁先拍上了!“那我今天下午又有忙活的了!”“怎么?”“你要來,我當然要收拾收拾屋子呀!”她“呵呵”兩聲道:“你收拾吧!收拾干凈點!”我問:“我明天什么時候去接你?”“8點,在一中西門口,行嗎?”“行。”

若要直接開到校門口,掉頭是很費勁,就把車停在醫院前,徒步去接她。剛走到醫院橋頭,只聽一聲“孫建昕”,扭頭一看,只見有一人,玉潔冰清,鵝臉短發,戴粉紅框眼鏡,笑靨滿面,上衣墨綠色長袖褂,下著黑色長褲,右手提一包,向我走來,正是她。她見我站住了就慢跑過來,我先問道:“你怎么在這?”她答道:"我剛才在東邊吃飯。"“嗯,那咱們走吧!”路上她說:“嚇死我了,我剛才遇見我班主任了!”我略想了一下:程福明呀!這有什么怕的?她接著說:“其實剛才遇到他是好事。”我隨即明白她的意思:“你是怕我來接你的時候遇到你班主任。但剛才遇到了,現在就不用怕了,是吧。”“對呀!”心道:說的也是,要真被程福明看見還真不好解釋,不過萬幸,沒遇到他。說著就來到了停車處,她看了看,道:“這就是你家的小電車呀?”“一會我媽要修車去,咱們快走吧。”我調轉車頭,加速直行,拐兩個彎,此時已快到家。她昨天就再三聲明不在我家吃午飯,但既然要來我這里寫作業,豈有不留人吃飯之理?道:“今天端午,我媽要包粽子,你在我家吃吧。”“不行。”她說的很堅決。“我家旁邊可沒飯店,你中午去哪吃?”“那也不在你家吃。”“為什么?”“反正不行。”我心里也清楚,她是不想太麻煩我們罷了。但總得想辦法留她。

到了樓下,我停好車領她來到樓道,“走吧。”開門后我喊了聲“回來了。”媽媽聞訊在廚房走出來,笑著說:"來啦!"她略有靦腆的應了一聲,坐下后我拿了一盤香蕉,掰了兩個,給她二人,自己坐在一邊。聊了幾句后,媽媽說:“你倆在家寫作業吧,我去修車。”我聞聲起身送媽媽出門。媽媽走后,她明顯放松了許多,起來四處參觀一下,忽然撲向電視桌前,我以為她要看那張我和媽媽的合影,沒想到原來是去拿魔方。我問了一句:“你會玩嗎?”她搖了搖頭:“你教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沒學會,現在只能轉好一面,嘿嘿。”“哈哈,你也不會。”然后自己把玩起來。過一會她有點嚴肅的說:“孫建昕,你這一上午是不是看看電視就過去了?”我一聽忙關死電視,說:“好吧,寫作業去。”領她到餐桌說,“屋里的書桌太小,咱們在這寫吧。”她“嗯”一聲,順勢把包放在桌子上。

“我還沒見過你姐姐長什么樣呢?”“有照片,你看嗎?”“好啊。”于是我來到電視桌前,拿出相冊,翻到當年寒假時家人在琵琶灣照的照片。我一一指給她看,她像是發現了什么,詫異地問道:“這里面怎么沒有你啊!”隨著她一問,當年的情形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當時還未買相機,爸爸向他同事借了一臺,當晚拿回后,我就搶過去在一旁琢磨怎么用,可他卻不讓我玩。他的意思是想一步步教我怎么用,免得我給弄壞。但我嫌他教的慢,只想自己琢磨,不想讓他教。因此和爸爸發生矛盾,最后真是氣急了,撂下一句:“我不照了,你們自己照吧。”于是賭氣,整整一天也沒照一張,以至于幾十張照片上沒我的人影。她聽完后只是微笑不語,誰在青春期不激動?我想此時她也在回憶自己做過的錯事吧。

? ?想起了姐姐訂婚時還剩了許多喜糖。“前兩天我姐訂婚,剩下好多糖,我去給你拿。”說著走入媽媽的臥室找出了糖,這本是媽媽要給她同事分的,反正她沒在家,我拿一些她也不知道。仔細挑了一把,她笑著接過了,放在桌上。做了會兒作業,她就不客氣了,拿起一塊吃了,剛一入嘴我便聞到一陣濃濃的水果香氣,不覺自己也拿了一顆,她忙制止道:“不行,這是你給我的,你怎么又吃?”“誒呀,你看我吃你顆糖你就不愿意!”她只輕哼了聲,玩起了魔方,我見她在那兒瞎轉,說道:“我教你把它弄好吧。”“你不是不會轉嗎?”她問道。“不會轉可會拼啊!”“啊?”她一頭霧水。我把魔方拿過來,把第一層轉成四十五度角,然后在中間位置一摳,那一塊便被卸下來,她“啊”一聲,充滿驚訝、好奇。然后我又把那一快裝了回去,給了她,說:“你試試吧。”她接過后,按我的方法試了一次,輕松的卸下一塊。忽然她不懷好意的問:“我把它全卸開了?”她以為這玩意卸開后會很難裝,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我已經卸了不下百遍,這怎么會難倒我?我有恃無恐,坦然的說:“卸吧。”“我真卸啦?”我非常肯定的說:“卸吧!”她卻有點抱怨,說:“哎呀,你怎么不緊張呢?”我笑著說:“沒事,你卸就行!”她聽后一個一個卸開,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后只見那魔方就剩一個支架和一堆方塊。她又擺動幾下,我笑道:“怎么,卸開裝不上了?”她“嘿嘿”兩聲。“我教你吧!”說著找出一個三面和一個兩面的,讓她分清這是角塊和棱塊,然后讓她先拼一面,再一層層的摞。聽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只見她剛裝好這塊,那塊又掉了,反復好幾次。自己都在自言自語說:“笨死了。”我開導她:“嗨!我第一次拼時,也費了老大勁,你慢慢拼。”眼睛卻注視著她:手如柔荑,指如玉蔥。丹唇微啟,時嬌嗔自嘲;皓齒明眸,卻自信涌現。

“我昨天哭了,你知道嗎?”我聽后微微一驚,只見她兀自低頭擺弄著魔方。心想:自從認識她后,就見她哭過一次。那是高一下學期的一個星期六。當日晚上,她在QQ上對我說:“幫我個忙吧!”“你說吧。”“你明天到學校后幫我把化學作業收一下。”“嗯,那你呢?”“我不去了。”“額,你怎么不去了?”“你別問了,幫我這個忙。”“你怎么了?”“你別問了,幫我這個忙,行嗎?”從她第一句話我就覺得她好像不大高興,現在更是確定她家肯定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但既然不讓問了,我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問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下周一。”我不禁納罕:什么事呀!要一星期才能辦完?第二天下午回校后,正準備幫她收作業。只聽一聲“孫小賤”,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顆心怦怦跳動,抬頭一看,只見一人笑盈盈走來,不是她卻又是誰?不禁愣住和她對視了幾秒,然后皺著眉頭道:“怎么回事,不是不來了嗎?”“對呀,我又來了。”至于原因卻只字未提,心里還是有些納悶,但我見她也沒什么不高興的也就放心了。可是星期一上午,就明顯看出她心情之差,她好幾次想對我說什么,可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見她長長的睫毛下雙眼已是晶瑩生光。最終還是給我寫了張紙條只見上面寫到“今天是我媽生日,我媽和我爸吵架了。”心里登時明白,原來她說不來上學是因為想給她媽媽過生日,至于哭,自然是因為他媽和他爸吵架而過不好生日感到傷心吧!由于當時已上最后一節課,我沒機會給她回話。直到下午來后,我本以為她還會不高興,還想怎樣勸勸她。沒想到她竟然是笑著進的門,就跟什么事也沒發生過似地,我甚至懷疑上午是不是她本人,驚奇的問道:“你沒事了?”“昂,怎么?”“我見你上午那么傷心,所以問問你。”“嗯,我沒事了。”我見她眼中充滿感激之情,竟不敢直視她。心里嘀咕:也不知道這丫頭怎么想明白的,才一中午就沒事了,真是叫人琢磨不透。真是沒想到,她昨天又哭了,問道:“怎么回事?”“唉!我向管理員要鑰匙,他們不給,最后把我急哭了。”“就為這點事?那你怎么進的宿舍呢?”“這時候老程正好來了,管理員一看老程是我班主任,又看見我哭了,就給我鑰匙了。”心想:看到她落淚的樣子,誰有不能心軟?

“下午去歐德隆寫作業吧!”她忽然這樣說道。既然她在這兒感覺不自然,那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回道:“也可以,不過得在家吃了飯再去。”她略想一下:“那…那好吧!”我繼續說道:“吃完飯還得睡一覺。”她忙推辭道:“不行不行。”“怎么,你如果不睡我睡,你看因為你來,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如果中午不睡,你讓我下午去那里打盹呀?”“不行。”“哎呀,就睡一會兒行吧。”就在此時只聽屋門“咔咔”兩聲響,原來媽媽回來了。她只是向我媽一陣微笑,卻并未說話。一會兒媽媽走過來,看到我們在餐桌上寫,說:“把燈打開吧,這么暗。”我知道一開燈,她那邊就會有背影(因為我經常在餐桌寫作業),反而不舒服,急忙推辭:“不用不用,這樣正好!”可這時媽媽已把燈打開,開關在她的后面,我想她一努嘴,她立即會意,轉身把燈關了。

此時已近中午,媽媽開始做飯,已經沒時間包粽子了,媽媽問她吃什么,我心想:哪有這么問的,這讓人家怎么回答。于是替她回:“有什么菜呀!”“有黃瓜,茄子和土豆。”媽媽答道。這時她說了:“只炒個黃瓜就行。”此言一出,媽媽也驚了一下,說:“光吃黃瓜怎么能吃飽?”“不用了,姨,就黃瓜吧,別的怪麻煩的”,她說。只吃黃瓜怎么行?說:“再炒個土豆絲吧。”“行。”媽媽說。她又說:“哎呀,別麻煩了。”我回道:“你不吃我們吃。”她見無法推脫,也只好不說話。

“吃飯了。”隨著媽媽的一聲喊,我們同時起身,她到廚房去拿筷子,我去洗手,出來后見她拿了三雙木筷,道:“拿錯了。”于是進了廚房,又拿出一雙鐵筷。這鐵筷是三年前爸爸去韓國旅游時帶回來的。此筷不似我們的圓筷,而是扁的,況且比普通的木筷重許多,家里人只有我會用它,而我自己還感覺很順手所以一直用了三年,現在反而不習慣用木筷了。打開電視,調到浙江衛視,此時正在重播95版《神雕俠侶》,正演到“絕情谷小龍女留字跡失蹤,斷腸崖黃蓉編神尼騙楊過”一集,原來龍楊二人都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可一燈大師的師弟在臨死時手中拿著一棵斷腸草,而且面帶笑容,黃蓉推測斷腸草可能就是情花毒的解藥。于是把小龍女單獨叫出來,想讓小龍女勸楊過試服斷腸草,小龍女深知楊過的脾氣:即便有解藥可解他的情花毒,可如果自己死去,他斷不會茍且偷生,必定殉情。可小龍女又想讓楊過活下去。于是在斷腸崖石壁留下“十六年后,在此相會。夫妻情深,勿失信約。”十六個大字,跳崖而去。楊過等人尋到斷腸崖,看到小龍女的字跡、手帕及手帕中的一棵斷腸草時,背景音樂想起,這是日本音樂人橫山菁兒的一曲純音樂,名叫《英雄的黎明》,曲子開章以氣吞山河的氣勢,點出音樂的背景,圓號的開場,似要把人帶回三國時代,隨后的男生吟唱,更是對恢弘歷史的再現,不僅有氣壯山河的氣勢,也有不能言喻的英雄男兒的柔情,或許還有一種悲壯的感情參乎其中,配之大提琴的低吟,更是加重了對歷史文化沉淀的理解,讓人無限的回味。用在這里的雖只是片段,但卻將楊過此時悲痛欲絕、憤恨無比的心情襯托的恰到好處。突然畫面一轉,眾人已到房內。我一眼便看出肯定刪減了一段,唉!這么經典的電視劇竟被刪成這個樣子!太可氣了!此時黃蓉已將楊過騙過,楊過也決心試服斷腸草,一燈大師為防萬一,用一陽指封住楊過主脈。背景音樂又起,這也是日本大師所作,名叫《故鄉的原風景》。但風格與《英雄的黎明》截然不同,此曲不再是跌宕起伏,而是悠揚婉轉,曲調優美,平而不庸,淡而不俗。經典就是能令人產生共鳴,只可惜,現在的經典越來越少了!她看了一會,說:“這...這不是那個...那個神雕俠侶嗎?”“對呀!”真沒想到她還可以看出來。本望她能與我討論點什么,可僅此一句便沒有下文,當真有些失望。此時媽媽說:“來嘗嘗這土豆絲。”看來她也確實不太喜歡土豆,要不是我媽提醒她,她還在那里光吃黃瓜呢。她吃了一口,隨著就“嗯~~”的一聲,我想她的這一聲就是對我媽媽廚藝的最好認可了罷!

我吃完飯后故意大聲說:“飽了,去睡一覺。”她一聽就沖我示意,很是不情愿,不過媽媽在旁邊她也沒說什么。媽媽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說:“去吧。”同時對她說:“你也歇一會吧。”“我不用了。”“睡一會吧!你去你姐姐的屋里睡。”她聽了也只好同意。她進屋后,忽然又問我要手機,我問:“干嘛呀。”“誒呀,你給我,我用用。”我猜她肯定是想定鬧鐘到時候好叫我,于是就給她了。她進屋后,我給她關上了門,后又向媽媽說明情況,下午去歐德隆寫作業。隨即躺在自己那舒服的小床上。但只聽屋里一陣“咔咔”之聲作響,正納悶之時,又響了一陣。她到底在干什么呢?難道玩電扇的開關?因為屋里就只有開關才能“咔咔”的響,可是玩開關也不會響得這樣急促呀!想想屋里還有什么能“咔咔”作響!忽然眼前一亮:她肯定在玩魔方。想明白這一層也不去管她,只讓她自己去拆卸吧,我先安心睡上一覺。只覺昏昏沉沉,朦朦朧朧,忽然腦袋一沉,自己已驚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已經睡了一覺。爬起來看了看表,竟然已經兩點了。第一個念頭是:她怎么沒叫我呀!難道她自己已經走了?但一看屋門還是關著的,就知道她一定還在屋里。便想推門而入但又覺不太合適,于是敲了幾下門,可是沒有反應,這才推開門。只見她在床上正要坐起,雙靨紅暈,睡眼惺忪。顯然是剛睡醒,心想:哼!還說要快走呢,自己一睡比我睡的還死,道:“兩點了,還去嗎?”“去。”她堅定地說。“好吧,那走吧。”說著,我轉身去拿書包等。她卻在屋里待了一會兒才出來,然后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我進屋拿手機時看到被子都很整齊,才明白她剛才是在屋里疊被子。試想一下:如果我在別人家睡了一覺,我會替他把被子疊好嗎?我想我做不到!

在樓道里我有點挖苦她,說:“不是說不睡嗎?怎么一睡就到兩點了?”“哎呀,嘿嘿。”她有些害羞道:“誰讓你不叫我?”好啊,反倒怪起我來,“哼,手機在你那里,你怎么不定鬧鐘?”“你又不教人家!”“哎呦,這么簡單的手機,你就不會自己定個鬧鐘?”她無話可說“哼哼”兩聲。“你一開始在屋里玩魔方是吧?”“啊!你怎么知道?”“我剛想睡覺就聽見‘咔咔’的聲音,你不玩魔方還能玩什么?”自己略有得意的答道。“好吧,你真聰明。”到了樓下,她問我:“你這附近有公用電話嗎?”“你干嘛?”“我想給我爸爸打個電話。”“誒呀!用這個!”說著掏出了手機,遞給她。她忙雙手推辭道:“不行不行。”不用就算了吧,說:“這個超市就有,你快去吧!”“算了,我還是去新世紀打吧。”“好吧!隨你的便吧。”正要推車子,她又說:“哎呀,現在正是我同學返校的時候,要是遇見她們怎么辦。”“那你怪誰,還不是你睡過頭了!”“哼!”她微微嗔道:“還有沒有別的路不經過一中?”我想了想,一般去新世紀要走S315向右拐走S101再左拐直走平安大街就行,可還有一條是直走S315后到東環再右拐走一段青年路再走平安街,這條路剛好繞過一中,可路程卻遠了些。她聽后說:“那走這條行嗎?”我好意思拒絕嗎?只得點點頭。她側身坐在后面,不由得想起前兩天看的一部電影——《不能說的秘密》。

來到六號路北端,指給她看了看這條路,她“嗯”了一下,說:“你不用給我說路名,反正我也不認識。”“你早晨就是在這條路南端吃的飯。”“奧,那帝景城過了嗎?”“啊?!早就過了。”“哦,那我就放心了。”“怎么了?”“我班主任住在帝景城。”“哈哈,剛才過十字路口時就已經過來啦。”到達北頭十字路口,向右拐過彎后,已到青年路,直行向南。這是一個上坡路,而且學生也多了起來。我無意中說了句:“真累呀!”卻給她一個下車的理由,她鬧著要下來,我拗不過她,只好停車。讓她走了一段后,騎車趕上前去說:“上來吧。”“沒事,我再走一會兒。”“那你騎車,我走一會兒。”“不用了,你先走吧。”這丫頭倔得很,可距離新世紀還有一段路程,也不能讓她走一道呀!于是想了個辦法,自己突然加速,越過她十幾米然后放好車子,自己拿起書包就走,把車子留給了她,心想:這次還不得乖乖的騎車子?走了一段,回頭看了看,誰知她竟沒騎車子,而是把車子丟到后面。我一皺眉頭,趕緊揚了揚手,示意她快回去。她看見后只得返回,我看到她騎上車子后才繼續走。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們才到新世紀,我接過車子把它鎖在一邊,她說:“幫我拿一下包,我去打電話。”接過書包后,還不到兩分鐘她就回來了,我驚奇的問道:“這么快?”“什么呀!是忘了拿錢了。”真是暈死,于是把包遞給她。她翻了一下,也不知拿了多少錢又去了。大約5分鐘后,她回來了,說:“走吧。”到了門口她說:“我有點不好意思進。”“怎么了?”“昨天我在這寫了一下午作業,也沒要點什么,你說人家今天會不會不讓我進呀?”“不可能,哪有開店不讓人進的道理?要不我領你進去?”“嗯,對,你先進。”我一進門,直奔二樓,本以為服務員會過來問一下,誰知道竟沒人管。這正合我意,免得服務員來了還得費我口舌。

上了二樓,我們在最東邊座位想對而坐,這里真不錯,一個人也沒有,還響著音樂,感覺特別溫馨。我們拿出作業,今天下午的計劃是解決數學。雖然很多,但我很有信心,因為有她在啊,她可是學霸級的人物,不會的就請教她唄。

這時走進兩人,一男一女,手里也帶著書包。他們上來后,與我們隔了一個座位,也是相對而坐。她說:“你看他們倆。”“嗯,看見了。”“他們應該是初中的,來這里補作業了。”“你怎么知道?”“因為初中的今天開學了。”我聽她一說,又回頭看了看,正見那男生雙手摸向女生的雙腰。只聽她輕輕“哎呀”一聲,回過頭來見她低下頭去,低眉垂眼,玉面如火。過一會兒,她說:“你去那邊坐。”我一怔,問:“為什么?”“讓他們看見不好。”我苦笑著,心想:你怎么這么敏感。我搖了搖頭,她見我不去,又說了一遍。我皺起眉說:“我不去。”誰知她竟然說:“你不去我去。”說著收拾了書來到后面的座位,她竟然這么決絕。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那對情侶走了,樓上又沒人了。對她說:“你看都走了,回來吧。”“怪麻煩的,就這樣吧。”心中自是不甘萬千,卻于口中不能表達一分。

此時自己在一個座位上寫作業,竟沒了寫作業的心情。回頭看看她,她倒悠閑,一只腿放到旁邊的座位上,一只腿蹬地,只聽她念了段英語,語音連貫,聲音優美,令我心曠神怡,唉!只可惜自己的英語奇爛,不能與她切磋切磋!只得埋頭苦攻數學,可這數學太難了,做著做著就不免煩躁起來!她好像聽見了什么動靜,回過頭來問:“你怎么了。”“老是靜不下心來。”“嘿嘿,你要有徐長卿的心態,就能靜下心來了。”我聽完后,付之一笑,心想:她說的不錯。這又與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表達的意思相符合,以前我以為只有陶淵明才配得上八個字,但現在想來只有范仲淹這種“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大喜大悲)的胸懷才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陶淵明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只是小喜小悲罷了。想到這兒,心稍稍靜下來,做題猶如神助。不知過去幾時,她忽問幾點了,我看了看手機,已經5點了。寂靜氣氛已破若要恢復確是很難,我們即聊起了天,東拉西扯一番。我問:“你什么時候走?”“我要等這里的燈全亮了再走。”她說。“嗯?你要寫到那么晚啊。”“嗯。”“我可能不能陪你寫到那么晚。”“啊?那你幾點走?”“我看情況,盡量晚走。”就這樣聊一會寫一會。再一看表,已經6點了,看來我必須得走了。“今晚家中有客,我得回去了。”“啊!”我聽出她有不舍之意,其實我又何嘗愿意?只是姐姐的媒人要來,自己如果在人家吃的半截的時候回去算怎么回事?“你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小心點,還有,你的晚飯?”“我一會在那邊買著吃,你不用管了。”此時才真正體會到蘇軾詞:“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默默收拾著書,打開書包,看到了那支筆芯。這是我中午故意放進去,上午我看到她的筆芯已剩不多,料想今天下午就會用完,所以特意為她準備的,只是自己只想到其一,而不知其二:難道人家就一支可用的筆嗎?因此這支筆芯也未派上用場。畢后,正要下樓,她說要送送我,尾隨而至。我出了店門,忽然遇到了生物老師,我先打招呼:“哎,老師。”老師笑道:“我來轉轉,明天就開學了,作業做得怎么樣了?”笑道:“老師你放心,生物絕對做完了。”老師聽后笑得真是不攏嘴:“那好!我先走了。”和老師告別后,她笑著問我:“那是誰呀?”我說:“我生物老師。”“哦,你說她看見我了嗎?”“嗨,就算看見了也沒事,她又不是老程!”“嗯,也是!”我找到車子,開了鎖后,她說:“再見了。”我開玩笑的說:“快回去吧,小心書包不見了,哈哈。”她卻并未笑出,只是看著我說了句:“嗯,我走了!你路上小心。”“放心吧!沒事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惆悵萬千。

回家的路上,見遠方夕陽西下,余輝照人,又有清風徐來。只覺心曠神怡,寵辱偕忘,倒有超然物外之感。可又想到曇花之美終究不過一瞬之間,時間過得竟如此之快,俯仰之間,一日已畢。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與之再會。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可是沒有孤鶩,沒有秋水,只有落霞,又增孤寂之感。唉,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離別多!回到家后,見媽媽正在玩電腦,問:“怎么沒有做飯,不是說媒人要來嗎?”“他不來了。”“什么?”自己心頭一震,“怎...怎么不來了。”“人家今天有事,下星期再來。”什么,看來老天成心捉弄于我啊!

晚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休息,可翻來覆去總睡不著,心里總想著這件事:就算媒人真的來了,我不回來又能怎么樣?他是姐姐的媒人,又不是我的,我瞎湊什么熱鬧?如果不回來,就可以陪她一起寫到天黑,再送她回學校,結局本應如此,可事與我而相違,真是后悔不及。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放信,縱然是一日歡聚,到底意難平!折騰了很長時間才有了睡意,睡眼朦朧之際,隱約聽到有人叫了聲“孫小賤”,自己猛然驚醒,急坐起身來,但也就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沒有遺憾,哪來不衰的經典;沒有遺憾,又怎么會有永恒的珍惜?

癸巳年庚申月戊午日孫建昕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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