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回校

所謂的回首再揮手


又是九月初,又是那個學子離家的季節,若你還是個學子,應該很明白那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心情。

手里拿著母親親手熬的涼茶,含著冰糖,偷偷在書包里裝幾包辣辣。反正還是個孩子,任性地快樂著!沒寫完的暑期作業,只能被無視地躺在書包最底下。

有朋友把九月一號設置成QQ上的生日,她說這一天很特別,也很有紀念意義。好似另一個自己的出生,隱約的疼痛,卻還是生出了快樂。

早上五點半,老媽就起床了,在廚房里乒鈴乓啷地忙活著;哪怕是昨天晚上偷偷地補那幾條我說了不要的褲子補到12點。明明知道她悄悄地把它們又塞到我皮箱里,卻沒有想要拿出來的念頭。

罵了我兩個月的老媽,今早總是傻傻地盯著我;很尷尬,又不想破壞她的凝視。最后她還是說出了最原始的關懷:沒衣服穿就買,一定要吃飽,不跟同學打架,要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十年了,年年的今天,同樣的言語,同樣的人,變的只是歲月,不是我們!

向來暈車,遠行必不吃飯,只是在出發前喝兩口粥水。可今早無不意外地出現在飯桌上的大魚大肉,還是那么多!明知道我絕不會吃一口,可還是不會少。試過叫她別弄,但沒有什么用,該出現的還是出現,只會多,不會少。

短暫的分離,不習慣的不止自己,還有那個在家的老媽。從此他們的世界只有春夏再無秋冬。回校的是我們,守家的是他們;奔向另一個世界的是我們,駐足原地的是他們。

早早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可總有一個播放器在播放著你的每一樣物件。雖然很無聊,但總是很有用。

你可以不喜歡他們愛的方式,但最好不要拒絕。 他們只是在用最簡單的行為來愛著就要離家的你。或許你今年二十出頭,可還是他們眼中那個還在讀書的孩子。

早就包好的開學紅包,歪歪斜斜地寫著:步步高升!從老媽的手中遞過來,錢的多少在那一刻一點都不重要,沉甸甸的期望放在口袋里,像是知道了努力的緣由。

人都是如此,一到分離就多愁善感,世界上的所有麻煩苦難都被臆想出來。可能是不在身邊時的不安,雙方都是有意無意得地提醒著。

我知道自己不會在車站被人騙走,但還是一直點頭說一定不跟陌生人說話;就像我千叮嚀萬囑咐老媽一定要關注天氣預報,萬不可下雨時被困山中,也會期待得到她的重視。

聽說世界上有一種味道,有讓人遺忘傷心的功效,好像就是老媽懷里的味道。實是無味,卻又有味。

據說那個開過光的護身符,里面裝的不過是家鄉的黃泥土兌點香水,老媽一步一拜地求來,最后靜靜地躺在我的書包里。

你可以嘮叨,我也可以任性,有效期只是今天。在離別時,我們不會浪費時間在爭吵上。

車子啟動了,車窗外的老媽,像個被拋棄的老小孩;再回首揮手,她還站在揚起的塵土里。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我像個游子,卻知道歸期,等待著下一次的離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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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 ? ? ? ? ? ? ? ? ? ? ? 寫于九月一號,火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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