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情人節,我就想起了小山。
小山想結束自己的單身,于是就和他心儀的女神表白了,念了整整一頁的情書,結局很明顯,壞(bei)人(tai)死于話多啊,女神當然沒有答應他。
于是,受了挫的小山就開始暴飲暴食,不過他有個好習慣就是每次吃大餐都拉著我一起去。
我當然也樂意啊,畢竟每天晚上下班自己回家只有刷鍋而沒有吃飯的份兒。
所以那段時間,一下班,小山就來接我,然后直奔飯店,點一大桌子的菜,嚇得服務員以為我倆剛逃荒回來。
……
“先生,您幾位?”
“倆人”
“先生,需要點什么”
“一份大盤雞,大份的!要麻辣的!特別麻特別辣的那種。”
“大份的可能您兩位吃不完的……”
“放心,我們知道鋤禾日當午,再來一盤雞爪子,一盤面筋泡和一盤干煸豆角。”
“……好的,您稍等”
……
“服務員,給我們下四份面”
……
這些對話幾乎已經是那些日子的常態,經常是服務員以一種質疑的態度面對著我倆點的菜,然后以一種心悅誠服的態度來送我倆出餐廳門。
逃荒似的吃了一個禮拜,我倆一上稱,我胖了一圈,這孫子瘦了一圈。
當時我就炸貓了,拉著他非要讓他對那些已經吃過的食物進行道歉。
小山笑著對我說:“只有充實的胃才能填滿孤寂的靈魂。我的靈魂太孤寂了,所以吃那么多,依然填不滿。”
我一巴掌蓋到他的天靈蓋上:“少特么扯淡,你就是閑的!“
小山還想說些什么,動了動嘴,沒有出聲。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小山依然來找我吃飯,但是再也沒有像之前那么吃了,吃飯的速度也終于比我家的金毛慢了。小山的父親是在個官,所以家里面的酒經常喝不完,那個星期小山就時不時的拿瓶酒和我一起在街邊擼串。
倆大老爺們在路邊吃著烤腰子,桌上的茅臺格外扎眼。
小山說:“我可能就是閑的了。”
我沒有理他,又倒上了一杯,52度飛天茅臺真特么香。
“我要學手鼓,我要去學毛筆字,我要學皮雕,我要學西班牙語,我不能這樣閑著了,我要忙起來。我特么…放不下…她…”
我又喝了一杯,拍拍他的肩膀。
小山果然開始忙了起來,也不再找我吃飯了,只是時不時地給我發幾張照片,和一群漢子興高采烈的擊著手鼓。
過年的時候,他家里的春聯已經不再是他爸來寫了。
我也收到了第一個男生送的錢包,上面刻著一朵水蓮,下面用繁篆體寫著“喬小輩是個二逼”,要不是他去了西班牙,我絕對能把他打成那朵水蓮。
他的網絡簽名也改為了:忙起來,靈魂就不再孤寂。
再和小山一起吃飯的時候,已經過了些日子了。
我問他:“你現在還會想起她嗎?”
小山哈哈一笑:“早忘了!”
我看著他說:“我還沒問你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