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麗君:幾代人的芳華

人民網曾這樣評價她:“她不僅影響了中國流行音樂的發展,更在文化領域里影響了華人社會。她是一位歌者,也是一個文化符號。”

她的歌是那么經典,被翻唱過無數次,卻從未被超越;

她的唱腔是那么獨樹一幟,只要一開口就讓人深深迷戀;

她的笑容是那么明媚,一見就讓人心生歡喜;

歌單換了一次又一次,但是永遠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就是鄧麗君,一個傳奇的歌手。

斯人已逝去二十多年,但歲月的風沙并未讓她美麗的光華遜色半分,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聽到她的歌聲,就會跌入溫暖而傷感的漩渦。


01 ? 儂情千萬縷

看電影《芳華》時,我感覺極其愉快,因為我是一個懷舊的人,里面幾乎所有的歌我都熟悉。

電影中有個情節讓我印象很深刻,在一個晚上,文工團女兵蕭穗子正在偷偷地試穿室友的家人從廣東買來的新潮衣褲,不速之客——文工團小號手陳燦來訪。

他神神秘秘地捧出一個黑色錄音機,故弄玄虛地用一塊紅布遮住燈光,然后按下播放鍵,悠揚的旋律響起,一段婉轉甜美的歌聲飄了出來:“儂情千萬縷,絲絲為了你。盼君多珍惜,愿你長相憶……”

在場的姑娘小伙子們屏住呼吸,溫柔的歌聲仿佛滲入每一個毛孔。

他們聽的,正是鄧麗君的歌《儂情萬縷》。

陳燦說:“一聽到她的聲音,腿就軟了。”

劉峰說:“我感覺她是對我一個人唱的,每句詞都往心里鉆。”

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我,也被鄧麗君的歌聲深深吸引,她的歌,百轉千回,甜而不膩,直達人的心底。

而對于70年代的部隊文工團的年輕人來說,簡直是打開了一扇通往另一世界的大門。他們從小到大都被各種慷慨激昂的革命歌曲和樣板戲所包圍,根本就想不到還有這種唱法,而且那些歌詞是多么大膽啊,“今生永不渝,今世永不移。長藤倚老樹,形影永相系。”光是想想,都讓人臉紅心跳。

當時大陸是不允許聽鄧麗君這種“靡靡之音”的,但怎么擋得住星星之火的燎原之勢。

年輕人在她的歌聲中找到了自我,原始的欲望在血液中奔騰,在那些燈火昏黃的夜晚,在那些不為人知的角落,鄧麗君被翻錄的盜版磁帶在一遍一遍播放,撫慰了萬千顆受傷的心。

我想,如果沒有《儂情萬縷》的鼓舞,劉峰應該不敢跟林丁丁表白,他可能還是那個群眾眼里的“活雷鋒”。


02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其實父母輩應該更喜歡看《芳華》,那是他們那一代的芳華,里面的插曲都是媽媽曾經反復哼唱的。

第一次知道鄧麗君,也是來自爸媽。

我小時候學的第一支歌是《小城故事》,它的旋律悠揚,歌詞也不難懂,媽媽教了我幾遍后,我就會唱了。

“小城故事多,充滿喜和樂。若是你到小城來,收獲特別多。”

后來上學了,發現小伙伴們人人會唱,說鄧麗君是那時的國民偶像一點也不假。

早幾年鄰居一個小伙子從廣東帶回來一張鄧麗君的盜版光碟,爸媽如獲至寶,有事沒事就把它塞到DVD里放。

光碟上的圖像并不清晰,但MV里鄧麗君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讓人一看就心情愉悅。

上面一共有幾百首歌,但苦惱的是,每次它都從第一首放起,爸媽感覺很遺憾,因為從來沒有放完過。

在那張盜版碟片里,我看到了鄧麗君的多變風格,不僅有溫柔多情的慢歌,也有節奏感較強的粵語歌《漫步人生路》,調子歡快的《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甚至還翻唱過邁克爾杰克遜的《BEAT IT》。

爸媽自然更喜歡慢節奏的甜歌。

老爸的手機換了幾次了,但來電鈴聲一直是《甜蜜蜜》。他把音量調得很大,有時要響好幾聲才接,可能是想多聽聽那動人的音樂吧。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象花兒開在春風里。”

一聽到這支歌,就會想起鄧麗君帶著酒窩的微笑。

《甜蜜蜜》的曲譜是印尼民謠,歌詞是臺灣詞作家莊奴為她量身定做,換一個人來唱絕對不會有這么好的效果。


03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

初中的一堂課上,昏昏欲睡之時,語文老師飽含深情地向我們推薦了南唐后主李煜的絕命詞《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同學們都懵懵懂懂,小小少年的心里裝不下那么沉重的哀傷。

老師見狀,隨即播放了譜上曲由鄧麗君演唱的《幾多愁》。

凄婉感傷的歌詞配上鄧麗君那婉轉哀怨的歌聲,簡直是分分鐘就把我們給征服了。

多年以后,一聽到這首歌,我就會想起那個落葉紛飛的下午,語文老師眼中含著的淚光。

后來我才發現,鄧麗君唱過很多古典詩詞,1983年還專門出了一張頗具唐宋風范的唱片《淡淡幽情》。

這是鄧麗君演藝事業處于巔峰時期的經典之作,在MV里,她往往會打扮成一位古典的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走來,讓人恍若穿越到迷離的古老時空。

鄧麗君長得頗為端莊,氣質嫻靜,她穿起古裝來毫無違和感。MV的場景設置都和詩詞內容緊密結合,女主角或手執書卷,或揮毫潑墨,或烹茶賞花。

或許是受老師的影響,我尤為喜歡聽她唱李煜的詞,那眼波流轉中的無奈,那舉手投足間的傷感,配上獨具特色的幽幽唱腔,如泣如訴,把李煜纏綿不盡的憂傷詮釋得恰到好處。

在她的淺吟低唱中,我分明看到了李煜觀賞落花時眼角滑過的淚滴,聽到了他獨上西樓時的沉重嘆息。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樹梢上的紅花開得正燦爛,一轉眼的功夫卻已凋謝,實在是去得太匆匆了。

看著鄧麗君MV里依然那么青春的容顏,回想現實中伊人早已香消玉殞,不由得生出幾分“人生長恨水長東”的感慨。


04 ?月亮代表我的心

當代作家韓松落曾在網站上發表過這么一段言論:

漸漸明白鄧麗君的歌好在哪里,她的歌沒有怨氣,即便唱的是“證明你一切都是在騙我”。她不給聽歌人的情緒染色,不讓憂郁的更憂郁,絕望的更絕望。給別人的情緒染色,是贏得喜愛的快捷方式,在情緒的深淵邊推人一把,準保讓人一輩子記得你。但她下不了手。到了一定年紀,終于覺得,這是一種道德。????

深以為然。

她甜蜜蜜的歌能讓父母輩回憶起屬于他們的青春,因其情意綿綿至今仍是羞澀的年青人傳情達意的媒介,因其柔情婉轉也能成為哄睡小孩的搖籃曲。

她的獨特魅力讓人為之傾倒,她的位置無人可以替代。

雖然她如流星般短暫停留,但那耀眼的光芒足以驅散我們心中的陰霾。

轉眼幾十年匆匆流逝,但她的歌依舊在大街小巷傳唱著,在人們心中留存著。

那是她的芳華,也是幾代人的芳華。

如果你問我愛她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誰的歌單里又沒有一首鄧麗君呢?你最喜歡單曲循環她哪首歌?歡迎留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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