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大約都在失戀的陰霾下徘徊過、駐足過。
只是分手后的悲傷來得這么綿長久遠,卻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很長一段時間里,還在夢里看著她身披婚紗,笑語盈盈,嬌羞連連的執著他人之手,輕輕而來慢慢離去。
在夢里的我如行進在泥淖中,怎么也追趕不上,怎么也阻止不了,怎么也挽回不成。
極度焦慮加漫天痛楚壓過來時,人便醒了,黑暗中,絕望與無力充溢四周。
《十二夜》里曾說,愛情猶如一場大病,過了,就好了。
可問題是,怎么過?怎么才能熬得過?
無非是這么三種。
第1種:繼續在悲傷的深淵里沉淪下去。
看到知乎上有失戀的人這么說,我每天都夢到她,平日里那么努力克制不想她,平日里逼自己懂得了那么多的大道理,一旦到夢里卻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夢,輕而易舉就把你了拉回到舊時光,又回到從前跟她一起的日子。
她穿著她的藍衣裙,莞爾如昨;我穿著我的白襯衣,癡癡如初。
依舊聞著她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洗發水味,站在炎夏永晝的大街上,看著走來走去的人群,吃著甜膩膩的冰淇淋。
每天都在跟夢拔著河。它輕松就把我拉回去,我拼了命才把自己拽回來。每天都要重新失去她一次。
你說,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好哥們:我該怎么辦?
那個好哥們滿心想勸他振作起來,想勸他轉移注意力,想勸他嘗試新戀情,可是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他自己這個樣子,已經好多年!
放棄了很多本要做的事情,只是在悲傷里,一味和往事糾纏;只是于哀怨中,永遠的與過去廝打。
沉淪其中,除非失戀者自己愿意醒來,不然你所抗拒的,都將持續下去。
這樣的狀態,如何勸解他?不勸也罷。
就算你閱盡滄海桑田,縱然你明白一千個答案,通透一萬個大道理,最終還是要等時間來出手,讓時間的毛刷,一下又一下地將創口上沙粒慢慢剔去。
第 2種:報復Ta
極端的報復,多是慘烈無比又沖動low逼,毫無可圈可點之處。
比如,想法毀了對方新歡的容顏。這樣你還與她‘’相看兩不厭‘’嗎?
比如,給對方家庭制造災難。養出這樣的負心人,原生家庭一定有著原罪;
比如,與對方同歸于盡,玉石俱焚。得不到你,咱們來世也要在一起;
比如自殘,總以為把自己整痛楚了,那個人一定也會難過。
在張愛玲的《連環套》里,霓喜被前夫雅赫雅痛打了一頓驅逐出門,不甘寂寞的她又找了個更有錢的主,搖身變為賽姆生太太。
有了錢勢,她就把往事從頭算起,報復他個樁樁件件。
她乘大馬車到雅赫雅的綢緞店,
她要挑選最新款的衣料,借故和伙計爭吵起來,一定要請老板出來說話。這還真唬住了前夫,縮著腦袋不敢露面。
霓喜吵鬧了一大場,算是掙了點面子,出了一小口惡氣。
細想來,這樣鬧原也是有風險的。畢竟她仗持的是她那無名分的丈夫的勢,萬一哪天,人去無影蹤,只怕又要受人腌臜之氣了。
況且依靠這個人仰仗那個人的——并不是她自己真的很強大。
這種報復,假如得逞,也只是好象自慰,高潮來了也是短暫的快樂,然后會再次被無邊的空虛所包圍。
假如真心要報復,那就玩高端有品味的。
大學時的朋友在出國前回了一趟老家探親。回來給我說,他遇到了昔日的女神。
想當初,高考兩人雙雙落榜,女神并沒遵守兩人一塊復讀,重頭再戰的約定,而是聽從家人安排,青眼于縣城一個官二代,不久以后就雙棲雙飛了。
朋友無言,只是奮發圖強苦讀舊書,日日練習題,天天背單詞,他說,再怎么苦,也要離了這傷心之地。
接下來,就是上大學,拿獎學金,出國深造,一路的拼,為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好,以此平復心底深處那時時顯現的痛。
城市就是這么小,真的就在這破落不堪的街角上,兩人出奇不意撞上了。
看昔日嫵媚萬千又冷艷無情的人兒,手里牽扯一個小男孩,風韻依稀可辯,只是眼角處有一種讓人不忍細讀的憔悴。
一切內在皆可顯現于外相。
久別重逢,你的春風得意還是你的落魄抑郁,互相打量一眼就已看盡千年。
原先的恨怨,早前的痛楚竟也淡了;曾經的撕心裂肺,要死要活的心之痛傷早已遁跡。
在時光的滔滔長河里,一聲夾雜著陌生的熟悉問候,你好。
之外,還能說些什么?還想說些什么呢?
還用報復嗎?報復原是世間最無力最孱弱的表現。
第3種:走向新生
失戀了,如果悲傷無法控制,那就哭吧!給自己三個月時間,如果那個人值得你為他傷心三個月的話。
對自己說,好吧,這段時間你可以哭三十次。
另外,請一定要記錄好哭的次數,次數不夠,說明他不值得你如此還淚;次數超出,請順延三十次,不然何以知曉自己有多悲傷。
只是別傻傻自殘,只是要認真告訴那些擔心自己的人說:我沒事,哭哭就好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人活在世上本就不完美,不失戀一次,如何對得起將要逝去的青春。
哲學家蒙田說:“若結果是快樂的,我會百般忍耐暫時的痛苦?!?br>
既然相信對方的離開是為了雙方以后有更好的選擇,那么,一切暫時的苦痛都是可以被忍受的。
愛情里最理想的情狀應當是這樣:
再遇到喜歡的人時,你會想:我的一切付出都是我,愿,意,如果你有真摯的回應,我會十分感激。
如果你無動于衷,我也毫不在意。
直到有一天我不再這么愛你,那就讓我和你相別而去,與君從此兩無干涉。
有失落但你絕不頹唐,有哭泣但你依然美麗,有短時停頓但你仍然優秀,
這——已是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