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寄語:悼念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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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兄于2008年農歷九月十三日九時許與世長辭了!

我雙手拉住胞兄的手,怎么也沒有挽留住他在人間的彌留。我第一個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來。頓時,侄子侄女更是痛苦欲絕!!!

生命里如此動情的痛哭不是多見。

和我一起走過生命歲月的胞兄帶著我和兒女的寄托去那個無法想象的世界里了。我在他墳塋前深深的一跪:愿他在天之靈永存,依然激勵我,依然愛撫他的孩子們,依然使他的儉樸和慈祥鼓舞后代,依然讓他生命的艱辛在世間鼓舞更多的人。

1940年農歷8月胞兄誕辰在父母的家庭里,雖然不是媽媽第一個孩子,可是爸爸的長子。

爸媽視胞兄為掌上明珠,操持著土地和生意,養育著胞兄一天天長大成人。

解放后不久,胞兄有機會讀書,父母把他們不識字的遺憾依然要在胞兄的身上實現。讀過私塾和小學,一邊念書一邊擔當起家務。

18歲左右,就開始在興平磚廠當工人,可是由于父親經常在河南一帶做販豬生意,加上母親身體不好,就把胞兄從興平磚廠叫了回來,一邊在家務農,一邊照顧母親。這是胞兄一生非常遺憾的事情,多次給我說過,硬是把哥國家工人耽擱了!是呀,命運不是由自己宰割和改變的,往往是自己不可預期的突然。

1958年,村里開始了人民公社化,吃起了食堂,糧食緊張的局面仍舊沒有躍過我們家。父親得知伯父一家4口在周至吃商品糧,不能度過溫飽關,就和胞兄架起大車,吆喝著牲口一天一夜把伯父全家人和家當運回到家里。開始了一大家人的生活。父親的大義感染著胞兄,原本5個人的口糧要由9個人食用。父親給我們立法三章,我們吃粗糧讓伯父一家吃細糧,好東西先讓伯父一家人吃,食堂供應的先讓伯父一家人吃,盡管這樣,一直在縣城吃商品糧的伯父一家人還是不能適應如此艱苦的生活。我依然記得很清楚,媽媽偷偷的在家里蒸一鍋白饃,放在特殊的地方,專供給伯父家里的姐姐哥哥和弟弟吃,因為,伯母早年去世,媽媽把最多的愛都要給她們。而胞兄和我只能吃比她們差的食品,黑面麩皮是我和胞兄的主要食品,特別是媽媽在鍋底用麩皮烤成餅給我們吃。胞兄從來沒有半聲怨言。我們兩家這樣友好的相處了5年多時間。現在想起來,體現了父輩兄弟之間的情誼,也展示了我們兄妹三人遵守父輩家法的姿態。

三年自然災害期間,更加緊缺的糧食,成了生命最唯一的依靠。為了維持生計,胞兄擔起了父親的責任,用母親織好的布,背起背簍,拿上口袋,住上木杖,沿南山和北山幾次用布換回玉米小麥,養活家口。我清楚的記得胞兄幾十天從北山換回糧食的模樣:沒有水洗臉,黑乎乎的臉蛋比去時不知道瘦了多少,只看見母親叫了一聲胞兄,淚水如注的流下來了,她心疼自己的孩子,為了家,折磨的幾乎都不認識了。我依偎著媽媽,媽媽在一邊燒鍋準備給胞兄下面條吃,一家人一個月也沒有吃一次面條,直至水燒開了,媽媽的淚水還沒有斷過。她心疼胞兄年紀太小就為家庭付出如此的艱辛,她為胞兄能出門平安回家而激動,當時,不少的人去換糧的路上就命喪西天!堅強的父親也被此景感染,淚水也從臉頰流下。

胞兄在社會都很貧窮的1964年正月成家了。貧窮沒有讓胞兄低下頭,和父母一起,走過了不平常的多個歲月,撐起了家庭這幅沉重的擔子和天,度過了母親和嫂子有病的日子,雖然父母去世時的棺材是無錢油漆,可是胞兄節儉才有的。

胞兄為自己的家庭更是鞠躬盡瘁!5個兒女的成長,哪一個不是胞兄用生命和鮮血養育大的,是全村較為困難的家庭,能讓孩子們體面的在社會有地位,有工作,有幸福的家庭。胞兄功不可沒。

在以農為生的環境里,胞兄硬是面朝黃土背朝天,一頭一頭地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孩子的理想,把孩子們供上學,讀中專讀大學,成為社會有用人才!我想,孩子們永遠不會忘記胞兄對他們的養育,永遠會感受著胞兄的恩澤!!!

胞兄離開世界是很不愿意的!我深深的感知到這點。他不愿意離開自己的親人,三天的訣別,每一幅痛苦的面容永遠的刻在在我的心里。每一次抽搐,都在打擊著我的心靈----不愿意走的這么早,盡管他有6年的腦血管后遺癥----不能說話-----不好走路,可我每次見他時,他的頭腦非常的清楚,往事依然的明白。

我更不愿意讓胞兄離開我們。必定我還為有胞兄而驕傲。

每年初一,我有機會帶著我的孩子們回家給胞兄拜年,雖然胞兄不會言語,總是看著孩子們他笑的好開心。也會問問我的年紀,還不時的點頭贊嘆歲月的無情,我們都老了,孩子們都大了。

在離開的那一夜,我下意識的接來姐姐,看了胞兄最后一眼,也是我們同胞3人最后的集合和生命的聚會。

我不住的在摸著胞兄的脈搏,盼望著奇跡的出現,盼望著他站起來,可是,胞兄卻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和孩子們。帶著他今生好多的遺憾,走了

........

胞兄,你在九泉之下還好嗎?還在牽掛你的親人嗎?你還記起你常常背著我去玩耍嗎?我還要你背。

我們盼望你在那邊好好的,也盼望閻王爺多善待你,多給你些自由和幸福,因為,你在陽間得到的幸福太少了,我們也盼望你,接到孩子們給你送的錢財,你盡管花,我知道,錢一生太困擾你了!

胞兄,你安然的守護在父母身邊,我心里踏實多了。你放心,只要我去看父母,我一定會在你的墳頭跪下告慰你的靈魂的!

你離父母很近,我也盼望爸媽墳上的迎春花也爬上你的墳頭,和爸媽一脈相承,永不分離!

安息吧!我的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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